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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即執行。
犯罪嫌疑人李明梓另案處理。半個月後,法庭判決如下:李明梓在沈冰冰遇害案中系從犯,且有犯罪中止情節,主觀惡性較小,從輕判決有期徒刑三年。
再說句題外話,三個月後,市政法委書記周常健被省紀委雙規,並移送司法機關。因案情尚在審理中,我到現在也不確定他的倒臺是否與沈冰冰遇害案有關。
第五案 割舌奇案
趕到罪案現場時,被害人還沒有斷氣,就那麼側臥著蜷曲在地上,整個臉都因痛苦而扭曲變形,雙手捏著喉嚨,眼睛裡滿是哀求。被害人的嘴張著,像一個血窟窿——一個黑洞洞的、盛滿血的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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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6月25日。晚九時許。
楚原市金龍社群東側。
二亮說,他趕到罪案現場時,被害人還沒有斷氣,就那麼側臥著蜷曲在地上,整個臉都因痛苦而扭曲變形,雙手捏著喉嚨,眼睛裡滿是哀求。被害人的嘴張著,像一個血窟窿——一個黑洞洞的、盛滿血的窟窿。
他在救護車抵達的時候,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被害人身體下面已血流成河,全身的血液幾乎都流光了。兇手至少在一個小時前就已經離開了現場,任由被害人絕望而無助地躺在地上,等待死亡的來臨。
這是我第一次聽見二亮嚴肅而細緻地描述某種事物。
發現被害人的是一對未成年情侶,因不敢曝光地下戀情,才在夜裡躲到這漆黑而偏僻的地方來,誰知尚未品嚐到愛的甜蜜,就被地上痛苦掙扎的“血人”嚇得魂飛魄散,女孩子臉色慘白,趴在男孩身上嚶嚶地哭泣。二亮向他們問了些問題,並留下姓名地址,就讓他們回家了。
這裡是一片待拆遷的棚戶區,與楚原市最高檔的住宅小區——金龍社群僅一街之隔,奢侈與貧困、豪華與破敗距離如此之近,相互映襯,有些刺眼。棚戶區的居民大多已搬遷,僅有零星幾戶無處可去的鰥寡孤獨,依然困守在這裡。他們捨不得點燈,一入夜就擁著黑暗沉沉睡去,這片棚戶區也就愈發顯得幽靜寂寞,連最小的蟊賊都不屑於光顧這裡。
二亮率人在現場拉起警戒線,幾盞警用強力照明燈將現場照得亮如白晝,有些過路的好事者陸陸續續聚攏在警戒線外面圍觀,抻長脖子張望,或好奇或興奮或恐慌地竊竊私語。即便如此,棚戶區的居民們仍然沒有人從門窗緊閉的房間裡探出頭來看一眼,彷彿外面發生的一切與他們毫不相干。
死者的財物沒有丟失,肩上的揹包、腕上的手錶都在。揹包裡有兩本初中教學參考本、一串鑰匙、一個黑色男式錢包,錢包裡有一千多元現金、身份證和工作證。證件顯示死者名叫李韜光,男性,三十三歲,楚原市三中數學組教研組長。楚原三中是省級重點初中,升學率在全市排名第一。
二亮取出死者的鑰匙,好大一串,大大小小有十幾把,其中有一枚車鑰匙,按下去,他身邊的黑色豪車就嘟嘟地響起來,二亮嘀咕了一句:“中學老師收入真不錯,開這麼貴的車。”又把鑰匙丟回死者的揹包裡。
死者的黑色豪車旁邊還停著兩輛車,都價格不菲,顯然不是棚戶區居民能夠消費得起的。
命案發生時,我和沈恕剛參加完公安部舉辦的刑偵技術研討會,正在返回楚原的路上。接到出命案現場的通知後一路驅車狂奔,趕到楚原時已近夜裡十時。
看到被害人浸泡在血泊中的慘狀,我的心頭一陣陣抽搐。記得年初就有陰陽先生神神叨叨地預測今年是大凶之年,有血光之災,我本來不相信這些毫無根據的所謂預言,可是今年血案頻發,無論發生頻率還是慘烈程度,都超過了其他年份。
被害人才斷氣不久,雙手還緊緊地掐在喉嚨上,微張著嘴,屍體猶有餘溫。在二亮向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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