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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秋小風的東西,受之有愧。但是秋小風笑得一臉天真,若是不接又卻之不恭,李不才便伸出雙手將那紙包接過來,道了一聲謝。
李不才眼神閃爍,欲言又止,秋小風裝作沒看見,又問,“李大哥原本就會識字記賬,幹嘛不自己教?”
“我才疏學淺,怎能教好孩童,若要成大事,還得有名師指點啊。”
秋小風早年也是學堂先生教的讀書識字,那是他同宋雨仙都還是滿地抓泥巴玩的小孩子,在學堂里根本坐不住。宋雨仙老是喜愛掐他的臉,秋小風每每不服氣也喜歡整他,最後卻是兩人都坐在泥地裡哭。那先生很是和藹可親,平日裡也不收什麼銀子,只要你願意學,他便願意教。
也是,都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行萬里路不如高人指路,高人指路不如高人帶路。若說是高人,左道和秋續離的師父應該算一個,只是他從來也沒有見過。
如此又過了一天,是夜,秋小風半夜裡醒來瞧見越瓷不見了,心中起了疑心,連忙拿出藏在涼蓆下頭的夜行衣,往身上一套,便縱身躍上了房梁追出去。
先前秋小風放話試探過越瓷,只是當日未看出什麼不妥來,想必是此人慣於遮掩。
白笑白老闆將“水月”放在了長生書館的閣樓裡,還是秋小風佈置的陣法,九線銅鈴陣。便是來人長著翅膀,也叫他難飛。
秋小風“蹭蹭蹭”地往閣樓上飛奔,剛一闖進門便聽見銅鈴響動,秋小風猛地推開木門,卻看見遠處匍匐著一個黑影子,在陣中穿梭,黑夜中一雙慘綠的眼睛閃爍。秋小風揉了揉眼睛,又走近了幾步,看見那是一隻黑貓。
秋小風站在閣樓內,目光往四處梭巡,窗戶上沾著塵土,地上散落著些砂礫。屋子的八個角以及屋頂正中各有一隻銅鈴,平日裡不會抖動,只防那些走偏門的賊,一旦響起來,可堪魔音灌耳。秋小風伸手一摸那紅線,紅繩震動不歇。
“喵~”
那隻黑貓走走停停,繞著秋小風打轉轉。秋小風和那貓對視半響,蹲下提住那貓的脖子,隨便找了個櫃子就把它鎖了進去,門鎖一關,只餘那貓在裡頭叮叮咚咚地亂撞,不是伴隨著喵嗚地慘叫。
秋小風只覺得一陣涼風從木窗裡刮進來,激得他渾身一顫,彷彿瞥見一抹黑影兒從那窗子邊掠過。秋小風想也不想,便從窗子往外跳,縱身躍上了屋頂。
瓦片踩得碎碎響,秋小風追著那黑影一路飛奔,那黑影又繞了一個彎,不知躲進哪裡去了。
秋小風心道不好,又轉身回屋子裡去,屋子裡銅鈴搖晃發出陣陣嗡鳴。秋小風在屋子中巡視了一圈,又開啟藏貓的櫃子,裡面空空如也,只剩下幾根黑色的毛。
你來了我九線銅鈴陣難不成還想走脫?
秋小風只是牽起唇冷笑了一下,又往那桌案上的水沉木盒上看了一眼,那水月本就是作假的幌子。這世上並沒有什麼水月。
越瓷打了個噴嚏。
不知何時那屋子點起了薰香,那香的味道還不錯,勾得人渾身酥麻,繁複輕飄飄地浮在雲端。
隨著“吱呀”一聲,門便開了,秋小風迎著月光從門口走出來,盯著越瓷森冷冷地說了句,“還說不是你偷的。”
越瓷一愣,打量了秋小風半響,又一手捂住肚子笑個不停,道,“秋小風,你去個茅廁還穿著夜行衣,不是怕有人見色起意吧?”
秋小風卻沒有笑,只是站在門口,燭火將他的臉照得昏暗,那一身玄衣便如同鬼魅,孤寂慘然。
“進了我九線銅鈴陣,便是一隻蚊子,我也能認出它來。”
越瓷索性也不裝了,雙手環胸靠在牆上,“你奈我何?我早說過,只要有人斷我財路,我可不管他是誰!”
“是嘛。”秋小風踱步走到越瓷面前,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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