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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處想,就算被栽贓嫁禍也不知道為自己辯駁,果真是上天入地一位妙人。
“是你偷的。”越瓷又道。
“不是我偷的,我自然會查出個水落石出!”秋小風嚷嚷,又慶幸,“好在那賊人只偷了鏡花,卻不知水月也在店中,否則這金縷衣閣可沒地方哭去。”
“這世上只有鏡花,哪來水月?你怕是急昏了頭,弄錯了!”
“今日管事的拿我去樓上審問,那門虛掩著,我便聽見白老闆同人說話,是說水月仍在店中,要那管事的妥善保管。”秋小風仔細想了想,一拍手掌,“說是什麼‘最危險之處最穩妥’,我也想不明白,後來被訓斥了一頓,我拿不出銀子,他便要我在這裡白乾五年抵了那損失。”
秋小風懊惱的跺了跺腳,伸手揉按著太陽穴,似乎累得不輕,都是心累。他一會兒又胸有成竹,“不過這金縷衣閣還能攔得住我,反正不是我偷的,過幾日我便找個機會逃了,它能奈我何?”
“你倒是想得好,逼急了金縷閣,隨便拿出個千百兩黃金買你首級,不出半日便要了你的小命!”越瓷幸災樂禍。
秋小風頓時臉色煞白,彷彿被嚇住了。
越瓷心中十分高興,哼著歌去床上躺下,優哉遊哉。
又一日。
許久未曾見著仇甸過來,秋小風愈發懷疑起他是偷了鏡花跑了,否則依著他那痴迷樣子,哪能離得了幾日不見。
秋小風向著那管事的打了招呼,又向李不才問了那人家住何處,便出了城去。走了半上午總算找著了那地方,沿途都是耕田,綠油油的紅苕葉子如同層層波濤,起起伏伏,“城上風光鶯語亂,城下煙波春拍岸。綠楊芳草幾時休,淚眼愁腸先已斷……”
那門扉要關不關,根本防不住賊,只消輕輕一推就成。
秋小風走進了屋子,屋子裡的黴味兒嗆得人頭暈眼花,陣陣作嘔,一抬頭瞧見瓦片稀稀拉拉,日光投下斑駁的亮點,秋小風忍不住伸手去接,伸手一捏,那光點又落在了手背上。
牆角上結著厚厚的蜘蛛網,小孩拳頭大的蜘蛛匍匐在網上伺機而動。
秋小風推開裡屋的門,那刺鼻的氣味愈發明顯了。
只見仇甸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身上穿著一件體面的紅袍。
秋小風心裡發憷,又往前走了幾步,到了床邊。定睛一看,只見仇甸閉著眼睛躺在床板上,雙手平放在腿側,僵直直的,一點聲息也無。秋小風顫抖著伸手去探他的鼻息,呼吸全無,嚇得他連忙挑開三步遠,倒吸一口涼氣。
死、死了。
秋小風又回憶起了前幾日裡聞見的重要味兒,難不成是這人害了重症,心知自己時日無多,便早早躺好了在這裡等死?
秋小風愣在原地,絲毫不敢亂動,平復氣息之後,又試著去戳了戳那屍體。秋小風很怕鬼,此刻也算是壯起膽子,窮盡了畢生的勇氣。他抬起那人的一隻手臂,撩起袖子一看,只見手臂下部關節處已經長了屍斑,恐怕也就是這幾日死的,那次他看完了嫁衣最後一眼,便死了。
他穿著一身體面的新郎服,紅袍加身,身子卻瘦得跟皮包骨似的,很不相襯。
莫約此人死時,還惦念著他那早逝的妻子。
秋小風的勇氣終於被最後一根弦壓垮,轉身就往屋子外頭跑,跑得上氣不接下氣,連輕功也忘了用,最後直到看不見那屋子了才鬆了一口氣。
看來那鏡花不是他偷的。
這個念頭在秋小風心中一閃而過。
然而他的思緒又想到了另外的解釋。萬一那人偷了鏡花藏起來,想要給自己陪葬,也是極有可能的。
說不得那嫁衣便藏在那屋子裡的某個地方,或者在床板底下,或者就在那屍身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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