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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微步說得沒錯,這一場比試對鳴月兩宗來說,關鍵至極。若是慕容焉贏了,第一個贏得了天下最有實力的門派的諒解,而這僅僅是個開頭,其他的宗派會一路效法,最後可能將三十年的仇恨一起拋棄!但他若是輸了,雖然只能得到華山派的諒解,但場下兩宗弟子還有誰能再攖天下之鋒,恐怕再也沒有了,按照比武前的約定,鳴月山兩大宗派依然要被沒籍江湖,取締門派,這一戰,可以說是鳴月山兩宗生死攸關的一戰,是徐微步給慕容焉的挑戰,更是給他的機遇!
此時,天壁上流雲湊集,忽然陰沉了下來,地面起了一陣大風,接著漸漸減小,正如場中的氣氛,更如群雄的心,荻花洲似乎也暫時忘記了追查屈雲的事,紛紛驚疑地忖道:「這少年只一柄木劍,如何能如兩柄削鐵如泥的鋒刀為敵?!」
你見過華山上的明月麼,在那絕頂之巔,殘月如弓,凝霜臨照,蕭蕭肅肅之中,清影孤冷,追懾寒星,孤懸於深遠廣漠的天際,令人無不仰而視之。徐微步的刀一出鞘,在場的人都有這種感覺,剛剛為雲翳遮蔽的天幕下,霍地一亮,懸若明月。
慕容焉不敢讓這位令人尊敬的前輩首先出手,一抖手中黝木長劍,道了聲「晚輩有僭」,蕭蕭颯颯,迅疾欺身逼進,與此同時,手中長劍嘶空遞出,劍氣如同一條匹練,沛然而至,一劍忽然幻化為一片劍尖,每處均有所指,但卻令人不知何處為真,何處為假!那徐微步疾應了聲「好」,並不稍停,按刀而出,飛絞連綿地直取劍中,這麼多劍影,常人看不清,但徐微步卻看得一清二楚,所以,他的刀也同時翻飛若雪,每一片都跟著一道劍影,而真正的刀身在哪裡,只有出手的兩人知道,但有一點,那就是兩人的刀劍倏忽進退,追而不逐,加上精妙絕倫的身法,頓時如兩道月影,一個皓皓皚皚,一個紅光一輪,縱橫遠近,如決江河。
什麼是鳴月山,這就是兩輪嘯鳴的明月!
一直到了三十幾招,慕容焉手中長劍忽然轉追為被追,因為他手中的劍是木的,不可能與對方的寶刀來硬碰硬,而當他有這個念頭時,立刻產生了微不可擬的空隙,這個空隙表現在劍法上是劍影的頓滯和間斷,但這一間斷一閃即收,在外人眼中,實在不足一說,但在徐微步這個絕頂高手的眼中,不啻天降良機,當下斷喝一聲,聲發之時刀也發,聲落時刀已過,慕容焉心生警兆,立刻飛速掣劍,身形直線踏草後掠,那徐微步刀光一輪,如一團明月,如光照物般地閃電跟進,其快無跡,其迅若雷,轟然而至,結果慕容焉一念之失,頓時落入被動!高手過招,深為驚人!
僅此一招,慕容焉連揮七十餘劍才能扳平,而當他稍將局勢扭轉時,對方的刀還是在他木劍上溜了一下,頓時劃下一片三寸來長的一薄片木屑,那木屑竟然疾若驚電,「嗖」地一聲飛到了三丈之外,「奪」地深沒入了樹中,倏然不見了!好駭人的內力,好驚人的速度!而慕容焉也藉此一擊,急運真氣護劍,不料徐微步卻趁機收刀疾出一掌,結果慕容焉來不及收回劍上真氣,心中一駭,才知對方聲東擊西的用意,急忙揮掌迎上,眾人但聞「砰!」地一聲大震,兩道人影轟然退開,慕容焉「蹬,蹬,蹬……」連退五步,每退一步,地下大石上都印下一個深深的腳印,嘴角鮮血瀝瀝而下,駭人已極。
鳴月兩宗的弟子都為之一駭,紛紛驟極驚呼。
但徐微步並未追上來,因為慕容焉雖然是被自己一擊得手,但並未損及真氣,實力仍在,而在剛才聲東擊西的一擊中,這位刀宗霸主也看到了這個少年驚人的內力,他不是謙讓不追,而是高手的警戒和謹慎!
「高手就是高手,華山天仰刀宗果然是列國刀宗的總樞!」
「不錯,這慕容三問如此厲害,竟也不能擋徐大俠揚刀一揮!」
就在群雄聳然動容,竊竊私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