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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馥雪不知他說些什麼,只是覺得他的話有些熟悉,但一時怎麼也想不起來,沉淚半晌,突然咬牙,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縱身消失在了幽林之中。
趙馥雪走後,慕容焉大喝一聲,倏地將無名老人的劍招化為掌式,與對方刀掌一般的『彌覆掌』連連揮交,其精妙絕倫,令崔毖心中一凜,頓時縛手縛腳,連連後退,最後被慕容焉虛掩一招,凌空點了三指,那穿金裂石的指力無聲無形,猛地穿過崔毖的掌影,「砰!砰!砰!」連點在其胸前,直痛得他寸斷肝腸,冷汗洋洋,若非他內力深厚有功力護身,怕是早被戳了三個大洞。只這三指,已令崔毖恍然大悟,立刻意識到了慕容焉驚人的實力,先前的傲慢自大立刻變為難以置信的驚駭,如見鬼魅,不敢相信地瞪著這個年輕人,還未來得及還手,慕容焉的劍掌又到,連擊他胸、背、臂三處,最後「砰」地一聲將他打出四、五丈遠,但就在其身形被震飛的同時,身在半空的崔毖心中一狠,突然揮手打出一物,慕容焉一指擊碎,那東西原來卻是一個瓷瓶,砰地裂開,裡面陡地落下一片白色的煙粉,散了漫空,慕容焉急忙掠身後退,但鼻端還是嗅入不少,只覺微微馨香,想來必是毒氣,急忙運氣閉住呼吸,僅此功夫,那崔毖卻已經不顧噴血連連,掠身驚惶逃走。
慕容焉退了回來,並未追擊,他一是擔心趙馥雪的安危,二來這個惡賊已經身受重傷,沒有幾天的調息,絕難康復。一念及此,他向崔毖逃去的方向看了一眼,轉身欲走,卻倏地聽到一陣呻吟之聲,回頭一看,正是懨懨一息、垂垂將死的梁行一。他本來恨此人出手偷襲,但如今見他將要死去,不覺心中一黯,急忙過去將他扶起,梁行一乍被一動,痛得汗血交流,渾身掠過一陣抽搐,卻突然發現慕容焉竟在為自己運氣護命,當下精神稍稍一清,吃力地搖了搖頭,道:「侯爺,不要妄廢精力了,我一生積孽太深,自知難逃一死,你要想幫我,就讓我就此解脫吧,我……我不想再殺人了……」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但為何人只有在死時才知道發善心呢?
慕容焉面上湧過對生命的尊敬,喟道:「前輩,你不要說太多話,你……」
梁行一痛苦地道:「我雖然知道早晚會遭橫死,但卻沒想到蒼天要我死於自己女兒之手,哎,人生在世,確有報應,真是報應啊……」
「什麼,你……你說趙馥雪是你的女兒?」
梁行一孱弱點頭,淚水卻已流下,血淚模糊,臉色慘白,顫抖地道:「她與她的母親生得一模一樣,我見到她的第一眼,已知道他就是我的二女兒,西門若水。」
慕容焉猛地一驚,他已經知道汝鄢冉冉的真名,知道她不是西門若水,但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馥雪妹妹就是西門若水,此事聽來雖覺奇崛突兀,但仔細想了一想,又覺有理。趙馥雪不知被南宮純施了什麼藥物,竟然記不起自己以前的事,如今她記不起自己的父親而錯手殺了他,這是很有可能的。但令他驚悚的還不是這一點,而是這人既然是西門若水的父親,那他就應該是陳逝川前輩的師父,也就是『梯虛劍派』的掌門梁行一,但當日陳逝川前輩明明說他的師父梁行一已經莫名其妙地死了,正因為這件事,陳逝川、江中客和西門水如都先後死去,『梯虛劍派』也因此在江湖覆滅,但如今這人怎麼說自己就是梁行一,而且看他的年紀頂多和陳逝川差不多,這怎麼可能。其實,這件事陳逝川在那捲西門水如的畫像中已經提到,只是落到了慕容元真的手裡,慕容焉未能看到而已。
慕容焉神情猛震,道:「什麼,你……你就是『梯虛劍派』的宗主,『太霞真隱』梁行一麼?」
梁行一先是微微一怔,旋即恍然,他也曾聽人說過慕容焉與陳逝川之事,當下深以自責地頷首,道:「不錯,我……就是梁行一,相必你也一定以為我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