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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聽他即口成詩,意境又自高上一層,不禁轟然拍手叫好,連卓北廬也不禁為其才思之敏捷所感,連連點頭。這首詩的意思是說,一個人無論相貌顏色如何,都是父母所生,無可厚非。而常人或在乎英俊,或討厭英俊,不過都是自己一心所至,若閣下真是風流之士的話,心中自然不會在乎美醜,一顆赤子之心猶如天邊朗月,無滯無礙、瀟灑無拘了。
岑少灃聞言,不禁臉上一紅,頓時無言。這時,那僕人急忙為四人尋了一處設有青玉簟的雅座,方待落座,突然聽到遠遠傳來幾聲掌聲,接著一個爽朗的聲音道:「好一個『君若果然風流士,心自無礙比月明』,出言不俗,定然是風雅之士,不知閣下雅號如何稱呼?」聲音未歇,軒外施然走來四人,為首兩人一男一女,男的俊朗瀟灑、英挺超然。女的如水中芙蓉,顏色殊絕,可稱得上傾城之色,他們身後兩非美麗的侍女,一個手中奉琴,一個捧著一壇沉檀,到了軒下,行到東首主人席位駐足停身,軒下眾人頓時紛紛起身,齊齊抱拳為禮,口中皆恭聲道:「見過三公子,公子夫人!」
原來,他們二人不是別人,正是慕容元真和薛涵煙。慕容焉覷然一滯,卓北廬早拉他隨眾人行禮。禮畢,慕容元真擺了擺手,讓眾人坐下說話,諸賢於是紛紛禮謝落座。
慕容元真望了慕容焉一眼,微微一怔,道:「這位先生,光臨此地,實在令霞映湖畔增色不少。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卓北廬聞言,急忙起身抱拳道:「區區不才卓北廬,他是我的結義兄弟秀焉,在下未經三公子同意,就帶我三弟來,還望恕罪。」言畢,又拉慕容焉上前行禮,慕容焉望了薛涵煙一眼,見她只隨便看了自己一眼,便轉向別處,心中一陣慘然,抱拳道:「在下東川秀焉,今日不揣冒昧,前來赴會,望乞恕罪。」
慕容元真仔細打量了他一眼,道:「秀焉先生果然天姿絕朗,儀表非凡,詩才更是令人敬佩,今日閣下能來,已是大幸,卻如何說這種話,先生請坐。」
眾人對慕容元真這麼看得起這年輕人未免吃驚,薛涵煙也不由得上下打量了他一回,慕容焉抱拳謝座,當即攜二哥坐下。這時,軒外行來一行美麗的少女,手中託著精美的點心酒菜,臨軒依次為各人呈上,待眾女退下,慕容元真與眾人邀飲一回,始道:「諸位都是來自各地的名士,瀟灑風流,文采斐然自不待言,今日我們所談的一不是玄,二不是詩,卻是我燕國大勢,你我今日不分上下,不論位尊,諸位可暢所欲言,不必顧忌,否則元真才真正失望。」
眾儒聞言,齊聲叫好,岑少灃拊掌道:「三公子果然進善如流,非同一般。我岑少灃自汝陽遠來,早慕公子開席清談,更聽說宓夫人琴技獨步京師,不知我等清談之前,能否聆聽一回夫人妙音呢?」此人一言已畢,四下早有人擊掌附和。
薛涵煙聞言不覺淺笑,轉望慕容元真。
慕容元真向她溫柔地灑然一笑,頷首謂眾人道:「眾賢有命,豈敢違拗。諸君就請先飲一會,且聽我夫人彈奏一曲『溪沙流碧』。」
眾人聞言,頓時都靜了下來,將雙眼望著瓊姿玉質、美貌絕倫的薛涵煙,但見她玉腕調弦,錚地一聲開首,接著一雙春筍般的纖纖玉手輕挑漫剔,奏出一闕優美的琴曲,四下眾人聽得如痴如醉,恍如行在一片竹溪流畔,但見溪清見底,細石沉沙,四處風景如霧如靄,令人沉醉,聽得眾人心中一片朗寧。
卓北廬望了慕容焉一眼,突然見他雙眼茫然若失,怔怔不已。他哪裡知道慕容焉此事的心情,在慕容焉的心裡,卻是令一幅情景:自己與趙馥雪在霽霖幽谷時,趙馥雪也象薛涵沿一樣調琴,將水杉林中的鳥全部引來,繞著他們飛舞,鳴叫,還有一對天鵝,叫俊兒,俏兒……
薛涵煙一闕彈完,四下的文人雅士們無不擊節叫好,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