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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北廬聞言不禁一震,深望慕容焉一眼,道:「當此九州鼎沸之秋,絕無世外淨土,欲得天然高隱幽逸之致,勢必難若登天,唯有吟詩繪蘭以求淨心滌亂,徒然自娛罷了。還是三弟瞭解我,但說到智慧武功,你在我們三兄弟中那是我與大哥絕對難及的……」一言及此,倏而一轉,道:「說到文采,三弟也是胸懷羅錦,方才聽說三弟你為了買我那捲拙文,去當鋪當了什麼東西是麼?」
慕容焉聞言,歉然一笑,道:「小弟倒叫二哥見笑了,我卻是將鳴月山有琴疏姑娘所贈的靈犀匕給當了,所以才能買到二哥的詩作。」
卓北廬輕「哦」了一聲,道:「看來這位有琴疏姑娘的一番良苦用心算是白廢了,我的三弟一定是另有心儀的姑娘了,什麼時候可要給兄弟介紹介紹。」
慕容焉被卓北廬說得臉上一紅,道:「二哥,你還是先顧著你自己吧,來了這麼久我也沒聽說你給我娶了房嫂子。這有琴疏姑娘嫻美無比,才情高雅,又豈會看得上我。我方才發現後面有幾個摩利的弟子跟著保護,實在不得自由,就索性將那匕首當了,也好讓他們有點事做,否則怕是要打擾我和二哥飲酒了……」那知他話未說完,閣下突然上來一位侍女,呈上來一封匣子,道:「啟秉主人、慕容公子,門外有幾個帶劍的人,說認識慕容三爺,叫我將這個匣子送過來,說完就匆匆走了,奴俾不敢隱瞞,所以就來打擾主人和三爺。」
一言甫畢,那侍女早遞上了那個錦盒,卓北廬點了點頭,揮手讓她退下。看了慕容焉一眼,笑道:「三弟,這東西怕是給你的,還是你自己看吧。」
慕容焉嘆了一回,當下開啟匣子一看,裡面正是那柄靈犀匕,另外還有三顆晶瑩璀璨的東珠,顆顆都有牛眼大小,一看就是價值連城的寶物,另外還有二十兩金子,但可惜的是送這連個名字也未留下。慕容焉吁了口氣,道:「這些弟子想的可真周到,但可惜的是我要這些東西有什麼用,我又不是買賣人,但有琴姑娘的匕首總算找回來了。」
卓北廬笑道:「三弟你這就不是了,如今你已是摩利國的主人,這麼多人的宗主自然不能太拿不出手,你還是看開些的好……」言畢又時一陣大笑。
慕容焉無奈,當下道:「二哥,今日我們難得相聚,不說其他,小弟今日卻要陪二哥大醉一場,只要二哥不心疼這上乘的藏酒才好。」
卓北廬聞言,也精神一振,當下豪氣頓生,立刻又命侍女抱了一桌的酒罈,有春酒、頤酒、桑落酒、江南白醪過來,當下兄弟二人且談且飲,促膝長談,敘過闊別之意,最後一直飲到晚上,將宴席撤了,轉回一間雅室,重新開宴。這室中明窗淨几,竹棍茶爐,琴畫映壁,這時有幾個侍女進來將銅爐之中沉檀燃熱,復又退出,不再打擾他們兄弟醉飲。卓北廬已經酩酊大醉,但慕容焉卻怎麼喝也不能醉,一個想醉酒的人若是遇到此種情況,最是痛苦。是以他愈飲愈覺不安,但聞房外簷溜錚琮,雨也稍住了,推窗一看,但見晴空淨掃,一川明月,幾莖花木,令他又想到了霽霖幽谷的月下勝景,還有趙馥雪那嫣然的笑容……一想到這些,慕容焉不禁心中淒涼,暗暗莫念著趙馥雪的名字,不知她身在何方,真是對景懷人,夢魂顛倒。
年輕人痛苦地將窗合起,回身看那卓北廬爬在桌上,急忙將他扶起,攙著他到了床上躺下,自己卻輕輕地出了精舍,縱身上房,一陣飛掠,晃如塵煙一般,不見蹤影,飄沒於京師城中。這棘城果然是怏怏大都,城中房舍儼然,整齊劃一,從上往下一看,但見鱗次櫛比,層層疊疊,月夜之下揮宏氣魄,確有王者之氣。
慕容焉掠了許久,倏然駐足於一處高脊之上,籲氣四覽,傾舒心中鬱結。這時但覺耳根輕徹,夜靜天高,月影雲光,令人眼界俱空,心中為之一暢。正在這時,突然看見街下閃過幾道人影,背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