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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焉聞言一震,再不推辭,一言不發地收下了。因為他不是為自己收下,而是為了廣布天下的四大靈部。若再謙讓,實有為自己而收下之嫌。這一點三位師兄看了無不點頭,待他收好,過九陽向三人和十一禮,道:「三位施主,此間事了,貧僧也可以離開了,你們師兄弟初見,定然有很多話說,貧僧告辭了。」
「什麼,師兄要走?」三人同是一驚,眼淚俱下。
行覺大師微微一笑,道:「五十載中俱都風流雲散,渡己已難,難堪天下,平生只願渡師妹一人,足矣!今日我等相見,已是緣分。但天下業緣聚復散,自然之事。況且,我已不是幾位的師兄,過九陽已經死在了天竺,新我初生不久,正待更加進步,來來去去,緣聚緣空,一切還待隨遇而安了。」
慕容焉聞言,頓時撲通跪地,淚如雨下,道:「大師……」兄字終於未能出口,道:「或許大師所言不錯,但……但你還肩負了鳴月山兩宗無數弟子的仰望,此也是緣,如何斷?我忘天下易,天下忘我難,還請大師多羈留幾日,讓眾弟子拜見一回,讓封師兄拜見一回,可好?」
師辯、雲深聞言,悴不忍聽,同聲相求。
行覺大師仰天一嘆,沉默久之,終於還是緩緩搖了搖頭,上前將慕容焉扶起,道:「小施主,你一片仁心,貧僧心領了,但我若去相見,不是讓他們忘,而是讓他們記。既然如此,不見也罷,至於封子綦,可與你們相見,他可能還沒有拜見過雲深、師辯兩位施主呢。」
師辯三人還待請求,但被和尚擺手阻止,轉謂慕容焉道:「小施主,既然這世上再無過九陽和慕容擎雲,仰止峰再無殺氣可以傷到兩宗弟子,我走之後,你就將此地禁地廢除,讓崧劍弟子將擎雲入土為安吧。至於貧僧,就此告辭了。」一言及此,向三人恭敬地合十一禮,高誦了聲「阿彌陀佛」,轉身出去,慕容焉三人口呼師兄,跟隨出了朝宗洞,見行覺大師走過石枰,素手一抹,十局精彩紛呈、妙絕天下的棋局就此消失,一道人影朗誦佛號,長吟道:「此生有情自拋舍,苦行萬裡覓靈丹,得遇天竺上師渡,掩衣棄武入佛山……」,飄然下山……
行覺大師走後,師兄弟三人為悲難勝,良久,慕容焉欲請兩位師兄下仰止峰接受兩宗弟子和天下群雄的拜見,結果雲深、師辯婉言拒絕。師辯道:「拜見就不必了,我與你二師兄經此事後,凡心將近,絕塞江湖之期也不遠了,見了不如不見,倒是師兄說你已得到師父他老人家的衣缽傳承,究竟是怎麼回事?」
此時天色已深,雲深先生非常器重這位最小的師弟,拉住他坐在絕壁的一方大石上,師辯更從附近找到了當年慕容擎雲收藏的一壇酒來,兄弟三人並肩坐在絕壁,聽過慕容焉將所有的經歷講出,紛紛震驚於這少年坎坷的身世,更震驚於此事背後竟有如此恢弘的故事。兄弟三人輪流飲那壇酒,聽兩位師兄神情地說著往事,和大師兄的,和慕容擎雲的,昔日種種,宛若昨昔,而幾十年來一直棋鋒如刀,劍光閃掣的仰止峰今日卻靜了下來,永遠地靜了下來,回首前塵,發現幾十年的經歷竟然如此空落,竟然遠不及慕容焉豐富多彩。他們雖然被過九陽用棋局和比試推上了劍術的頂峰,宗匠的地位,但這又如何,是名是利,到頭來還不是盡歸虛空,這麼多年沒有皈依大道,空活一場,浪費無數的光陰。
一念及此,雲深先生目周意倦,悲來填膺,不禁扣壺長吟,令人聽弔影慚魂。
慕容焉墜淚如雨,已感覺到了離別的氣氛,不禁問道:「二師兄,三師兄,你們日後有何打算?」
師辯雲深相互看了一眼,心中對這位師弟早已十分投契,師辯拉住他,道:「師弟,實不相瞞,大師兄出家,你師姐又變成如此模樣,我與你雲深師兄都不想再去見她,已有了共同遊歷天下列國的意思,但目前我們正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