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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聞言不覺一怔,今日這件事純是飛來橫禍,通常來說,他們若是報了名號,自然是要與人結怨,若是不報,對方亦能查得出來,卻損了自己的名聲。但總是覺得這事太不划算,莫名其妙惹了一場禍。三人紛紛瞪了那燕皝一眼。那儒生仰天大笑,道:「我們的名字麼,你本來還不配來問,但閣下既然說了好要與我們玩玩,我就給你的機會,你只記住『昆吾流星閃,臺虹紫電鳴』一句,快些滾出我的視線!」
真勿潛兩眼猛睜,鐵青著臉凜然地道:「什麼,你……你們是崔海的四大真宰?」
粗獷的中年人淡然地道:「閣下既然知道,以後我們再算帳就方便多了,我們隨時隨地恭候閣下的拜賜。」
真勿潛長嘆一聲,道:「今日我敗在『東嘯刀』莫敖、『折花使』谷應聲、『輕煙客』公孫芷、『紫電劍』隨止何四位手中,敗得一點也不冤枉……」一言及此,他慘笑一聲,心中暗暗叫苦,再一言不發,縱身疾掠而起,頓如一道雨箭,飄然雨外。而那三個男女果然並未追趕,只轉瞬間,那真勿潛即飄沒於雨後的樓臺之中。這樓上的撕殺頓時告終,只留下十來具屍體。
那叫韻兒的少女哪裡見過如此慘烈場面,早嚇得一言不發。燕皝也頗為吃驚,今日這三個男女出手的事,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是以正愣之間,猛然警覺大起,尚未及反應,那紅衣女子突然駢指點中他的期門,少年頓時「呀!」了一聲,全身無力地頹然應指倒地。
那粗獷刀客卻是一怔,道:「公孫妹子,你這是做什麼,我們還有事要辦,可容不得你在這多作羈留。」
那紅衣女子神秘一笑,道:「大哥,你這是什麼話,這娃子雖然英俊,我只不過要帶他出去問問今日事情的究竟始末,他與方才那廝既然同桌而食,談論燕飲,自然是相互認識,況且黃博臺一死,我們總不能不說句話啊!」
那儒生聞言點了點頭,道:「三妹的話不錯,我們還是一邊上路一邊問他好了,這邊的事,只送那掌櫃一面崔海流霞渚的令牌即可,就算是冀州刺使大人來了,也不會不給我們主人面子。」
那紅衣女子點了點頭,口中罵了一回,道:「應聲哥說的很對,只是方才那廝太狡猾了,我們還沒問他的名字,就逃跑了,下次姑娘我若是見了他,定然先打斷他的雙腿,再和他比劍,到時看他還跑不跑!」
燕皝聞言不禁暗笑,那人的右手都被她砍了下來,她卻還要砍了別人的雙腿與他比劍,豈不可笑。他雖然被點中穴道,但心中卻一點也未驚惶,反而暗自很慶幸。這四個人他曾聽說過,他們乃是冀州第一士望大族崔海的四位忠實高手,府中劍術真宰。說起這南州士望崔氏一族,可謂天下皆知。他們府上在冀州流霞渚,其主人叫崔毖,乃是晉國皇帝陛下親封的平州刺史兼東夷校尉,坐鎮遼東,總管燕代。他府上劍客、賢者如山如海,所以江湖上人都將崔家的流霞渚叫作『崔海』,意言其實力之深,淵博如海。
這崔海之中自是人才濟濟,其中有四頗人武功頗高,忠心不二,曾跟隨崔毖多年,江湖中人都稱他們為崔海的『四大真宰』,而『昆吾流星閃,臺虹紫電鳴』這句順口溜,說的乃是他們四人的兵器:昆吾刀,流星劍,臺虹劍和紫電劍。不用問,這個用刀的粗獷中年人必是『東嘯刀』莫敖了,那個紅衣女必然是『輕煙客』公孫芷,而那儒生劍如折花,八成就是眾人口中的『折花使』谷應聲。至於這最後一個少女,絕非『紫電劍』隨止何。因為江湖上說隨止何是個英俊的少年。
一念及此,燕皝心中反而湛然不動,了無畏懼,下了決心要跟他們瞧個究竟。好在這『輕煙客』公孫芷最愛英俊的男子,這回反而幫了自己。最近都有人說崔毖野心勃勃,有自立為王之意,更與遼東公慕容廆爭奪中原士庶,結下大仇,如今自己正好替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