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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辯先生思忖至此,立刻將警覺提至十分,他有言在先,讓人三招,自己此刻雖覺悚然,但君子一諾千金,自不能臨陣食言,出劍攻襲。料那長發人這次殺氣熾炎時很有可能倏然出手,不覺目視瞳瞳,運氣待敵。不一刻,長發人果然殺氣倏然猛熾,師辯先生氣沉氣海,沉肩氣運全身,勁行三焦,真似積貯如萬丈待瀉之水,懸於一發待墜之千鈞,一觸即發。哪知等了片刻,長發人殺氣仍熾,但卻毫無出手之意,心中正覺驚疑莫名,料不定他會何時出劍。這種不知何時會爆發的等待,正如行在一喀嚓作響的深淵薄冰上一般,不知何時會冰裂水開,墮入深淵,這比有形的刀光劍影更費人內力,耗人心神,若非師辯先生功業精深,恐怕第一輪都難捱得過去,心中對長發人不免既警且服。
正想及此,靈臺突覺長發人殺氣消失無蹤,立刻警覺。但長發人卻突然哇地吐了一口鮮血,頹然地以掌撐地,鮮血瀝瀝,臉色難看至極,凝重地開口道:「閣下已讓了我三招,你是第一個可以接得下我三次劍氣的人,但這次卻是作繭自縛,你的心比我更強!」
師辯先生亦雄氣滯鬱,強抑道:「你沒有輸,我也沒有贏。今日若是你身上無傷,我們還能一比。」
「一股作氣,二而衰,三而竭,我三次出劍未竟,自然難逃一敗,今日我們的比試很公平:你讓我三招,而我身上有傷,但今日不能與閣下出劍一決,實為一憾,他日定要再次拜會——」一言及此,怪人突然縱身遠去,倏忽飄沒於天之將明。只剩下師辯先生望著他的背影,神情一莊而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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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慕容元真與崔恩一路向西,行不多時,崔恩突然「咦!」了一聲,飛山進了一片林子。慕容元真不解她此是何意,當下也與她一同進去,卻看見崔恩從一棵樹上取下來一個長形的鐵匣,一個已經解結封了的文槐石函出來,另外還有一卷書帛,慕容元真吃了一驚,四下一看,南邊果然有片水光,當即明白原來崔恩所謂的藏劍之地乃在此地,只是不知她為何陡然想到就在此地而已。
慕容元真道:「你怎麼突然想到了這裡?」
崔恩不好意思地嬌笑,道:「沒有啊,剛才走到這裡,想起很象那晚的地方,所以就進去一看,沒想到果然就在此地。」言畢,果然將那石函、鐵匣和書帛遞給了他。
年輕人接過那石函與鐵匣開啟一開,其中果然一個放了一柄鞘色斑駁的長劍,不用問此劍必是『百辟』無疑了。另一個卻是一卷編撰的書籍,展卷一看,上面正書著『兵器譜』三個大字。慕容元真見之大喜,急忙將那捲『兵器譜』放入懷中,將『百辟』劍隨身攜帶,結果還有一卷書帛,心中一疑,崔恩低低望了他一眼,道:「慕容公子,這卷書帛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凌虛秘旨》,是我在段國時從慕容焉的手中奪回來的,當時我看他傷了我的大師兄,所以才一氣之下蒙面搶了過來,現在就送給你吧。」
慕容元真聞言一怔,沒想到這卷書帛就是江湖上搶奪已久的《凌虛秘旨》,更沒想到你爭我奪,連慕容焉都沒得到的東西卻竟被這少女搶到,而且送給了自己。他有些激動地展捲來看,陡地臉色大變。旁邊的崔恩嚇了一跳,連忙拉他,卻發現他盯著一這卷中的女子畫像愣愣不已。
慕容元真驚住了——
這卷書裡面儘是一個女子的畫像,或淺顰低笑,或玉手舒劍,副副皆刺痛他的心。這畫上的人不是別人,正與何韻兒一模一樣,一顆渾濁的淚在他的眼中凝聚不動。
崔恩還以為他只是奇怪這書為何如此,也不覺道:「慕容公子,我可沒有騙你,這卷書的的確確就是《凌虛秘旨》,只是從未有人看懂而已,你也覺得奇怪了,是麼?」她見慕容元真沒有回答,接著道:「其實我看到它也很奇怪,不知這畫裡為什麼會畫了許多我妹妹的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