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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慕容元真弄走了『裝神弄鬼』,眼中倏然閃過一絲冷湛的光,轉向那群武士,吩咐他們除了為首之人留下,其餘的人未經允可,不可接近。他自己留下了柄長劍,當下轉望了那留下的劍客一眼,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人有些受寵若驚地一怔,急忙抱拳道:「屬下慕容嶂,聽候主上差遣。」
慕容元真點了點頭,稍為滿意地道:「你立刻施展輕功去行刺宗政輔,你此去只去試試他的武功,我在這裡等候你的迴音。」
那人聞言,竟然毫無半點面對強敵的危險之感,當下抱拳應命,提劍而去。慕容嶂這一走,這裡只剩下慕容元真與何韻兒兩人了。韻兒聽說他要將宗政輔引到此地,大吃一驚,正要說話,慕容元真卻急忙讓她緘口,自己將他抱在自己懷中,為她渡引真氣療傷。此時這少女身體愈加難濟,待到慕容元真的真氣渡到,韻兒頓時覺得自己體內一陣絞痛,但瞬即便舒服起來,她知道,這都是慕容元真在為自己耗命,少女身體那再難以忍受的劇痛令她痛不欲生,心裡突然有個不好的念頭,象是看到了自己死去。她的眼睛濕潤了,因為她是多麼想和這個深愛自己的男人一起北遊燕代,落居棘城啊。但如今所有的夢想都付諸東流,突然深感到自己可能真的是個壞人,否則,怎麼可能無福消受慕容元真的愛呢。
過了片刻,何韻兒的臉色好了不少,但無髒六腹卻在漸漸地衰退,她幾乎能感覺得到這細微的變化,外表卻強現出嬌嫣如花、燦似曉霞的微笑,孱弱地道:「元真哥哥,你……你離開這裡好麼,我怕你打不過那個人,你帶我走好麼?」
慕容元真眼中蘊淚,深情地將嘴唇印到她的額上,雙目望著遠處,突然射出冷冷的光,口中卻溫柔地道:「韻兒,你不用擔心,今日我一定要拿到解藥,天下任何人再傷害不了你,你好好休息一會兒。」
何韻兒見說他不動,只好不再勸阻。但她對這個自己深愛的人有著全心的信任,知道他要做的事,天下可能還沒有人能阻攔的住,她只想在他的身邊,在死的時候深深望著他,記下他的樣子。當下,慕容元真脫下外衫,輕輕為她披好,然後抱她到了一棵樹下,讓她倚著樹睡上一會兒。何韻兒果然望了他一眼,輕輕閉上雙目睡了起來——他的話她從來都會照著做的。
過了不知多久,何韻兒果然深深睡去。但見她那美得令人窒息的螓首,烏雲軟垂,瓊鼻檀口,尤其是在她睡著時,瓊鼻微微地翕動著,傾撥出女子特有的馨香,似乎天地歲月,都停滯不前,凝於此刻。秋林所有,都為她的靜謐柔美而靜聲。慕容元真望著她,心中湧起了一種擁有的幸福,但這幸福感卻在漸漸的退去,在河陽城那清河公的話令他心中轟地一驚,突然出了一頭的冷汗。他說韻兒紅顏薄命,難道世間所有的絕色女子都是命運悲慘麼。這個問題不但是他,即使天下所有的人都有此一疑,此身此心雖為四大虛構,但造化之神奇在她的身上盡顯無疑,她擁有傾國之色,但卻不能有一日享受到這傾國之色帶給她的安逸,斯為奈何?
慕容元真下了決心,他絕不要任何一人傷害到韻兒,誰若是傷害她半分,他也會對那人毫不留情,宗政輔若是不給自己解藥,今日必將隕命此地。一念及此,他目光嚴若寒霜,彈劍東望,靜候這宗政輔的到來……
果然,東面有個人匆匆地趕來。
但這個人卻不是宗政輔,而是慕容嶂。他提著長劍縱身疾掠而來,恭身應命,正要回秉,慕容元真卻擺了擺手,道:「你不用說了,我都知道了。你現在就離開此地,我要會一個人。」
慕容嶂聞言一怔,但主上既然有命,他不敢多問,立刻躬身應命而去。
這時,那樹下的何韻兒漸漸轉醒,卻見慕容元真面凝寒霜,遙空朗聲說道:「宗政輔,我等你很久了,閣下既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