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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忖至此,崔毖心中怒火向上一衝,切齒暗罵一聲,又想回了慕容焉的事上。慕容焉既然未曾折回,那一定是還在林中,想不到自己這個老江湖今日竟然折在了這個名不見經傳的白毛小子手上。一念及此,『北渚神劍』心中益怒,雙目寒光湛然,殺機倏起,又急忙縱身奔向那片樹林,這回,他在那慕容焉故布疑陣之處仔細觀察了半晌,但他愈耽擱的久,心就益加紛亂,正是進退維谷,毫無結論。
正在這時,林中突然一拐一拐地走出個年過花甲的老嫗,這老婆婆手裡拄著根彎竹杖,但見她滿臉皺紋,一副滄海桑田的模樣,見了崔毖亦驀然嚇了一跳,看清之後,方拍了胸口繼續往外走,似乎是真有事要出林去。
崔毖見狀,上前抱拳道:「老婆婆,我跟你打聽個人好麼?」
那老嫗見他向自己說話,老眼渾花地傾耳聽了一回,搖了搖頭似是聽不清楚。
崔毖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有些不耐地大聲道:「婆婆,你有沒有看到個年輕人從這裡經過?」
那老嫗突然生氣地咳了一聲,哆嗦地道:「年輕人,你跟婆婆說話幹嗎這麼大聲亂叫,我又不是聽不見,這麼沒禮貌地吼一個老人,你家人沒有教過你尊老敬賢麼?」
崔毖聞言不禁騰地大怒,但這老嫗人老耳聾,又不值得與她嘔氣,但仍自強捺地說道:「老婆婆,那你一定見過那個年輕人了?」
老嫗哆梭嘴唇,道:「哦,你不就是問那個砍柴地的小三麼,他就在東面幹活,你找他有事啊,要不……婆婆我帶你去找他。」
崔毖聞言幾乎氣結,但又莫可奈何。這老嫗說自己說話大聲,還以為她真的耳不聾、眼不花,如今一看,不但耳朵不太靈敏,而且還糊塗得不輕。崔毖實在難以忍受,冷哼一聲,索性去找那個砍柴的漢子小三問個明白。哪知他這聲冷哼,那老嫗還以為他在謝自己,臉上突然笑著搖搖手道:「年輕人不用謝,我看你十幾歲就一個人到處跑,你是不是和你娘走丟了,你快去找吧,不用謝我。」
崔毖不勝其煩地眉鋒急皺,哎了一聲急忙縱身東行,一面走一面氣憋,沒想到自己堂堂冀州士望,崔海之主,今日竟然被這老嫗氣得臉都綠了,一想到此,他星目神光暴射,加快身形掠動一會兒,突然發現前面有個頭戴青佈道巾,身穿赫色長袍的老胖道士,這道士鶴髮童顏,頜下三縷飄然,除了身材稍矮胖一點,尚算得上仙風道谷,清古拔塵。這時他正在一方平坦的大石上打譜下棋,他前面一筒白子,對面放著一竹筒黑子,象是正與人對弈,但他的對面卻根本連個鬼影都沒有,一個人不知在鬧什麼名堂。
這時,那老道「啪!」地落下一子,忽然大笑著望著對面的空地,象是與人說話地連連催促道:「喂,我只考慮一下就落子了,你怎麼要想這麼久?要是下不出來,乾脆索性爽快地認輸算了,貧道絕對不會笑你。」
崔毖見狀暗自搖頭,心嘆又遇到個傻子,一氣之下正要繞過去,知就在此時,突然發生了件奇怪的事:那老道對面驀地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冷冷地道:「臭老道,你催什麼催,象催命鬼似的你煩不煩啊,一盤棋下來你嘮嘮叨叨,我本來是能穩操勝券的,如今什麼雅興都被你煩跑了,怎麼能下出好棋,你快給老子住嘴,牛鼻子!」
崔毖聞言倏然駐步,駭然地望那老道的對面,結果他使上了吃奶的勁也沒看出半點究竟,心中不由得一陣發毛,脊樑「噌」地冒起一圈冷氣,訝異地瞪著那片空地直發愣。以他如此高明的武功,如今也不禁絲毫挪不動腳步,不知發生了什麼事,自己該如何是好。
須臾,那個沉冷的聲音倏又轉向了這邊的崔毖,陰冷地道:「閣下是什麼人,竟然看老夫下棋,而且竟然看得十分入神,敢是和這牛鼻子一樣嘲笑我麼,嗯?!」
崔毖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