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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雲胯下駿馬陡地蹄立而起,他卻趁機一個倒翻跳了下來,忽然將長弓鐵劍一起擲地,陡地和慕容焉抱在了一起,這個勇敢的少年眼中,沒有刀箭,沒有生死,只有兄弟,草原上的鐵漢眼中淚水卻已流下,顫抖著道:「秀焉,你不把我當兄弟,為什麼去死也不告訴我一聲!為什麼去死也不告訴我一聲!」
那群武士這時正待射殺,領對卻急忙揮手止住他們,神情莊重地望著這兩個兄弟。
慕容焉早知是他,沒想到自己在死之前還能見到這個兄弟,悽然淚下,道:「屈雲,因為是兄弟,所以你不能死,幫我做完我要做的事,那就是替凌伯伯報仇,還有,好好地保護岱兒……」
屈雲道:「你騙了我,你讓我在松居等你,但你卻要去死……」
「屈雲,對不起!」
「我在那裡等了你一天,就知道你騙了我……」一言及此,屈雲猛地將他推開,一把搶過他手中的匕首,橫在自己頸間,突然轉向那群段國武士,大聲地道:「卓鳶是我殺的,要死的應該是我屈雲,和我的兄弟慕容焉無關,今日我就把頭親自割下來送給你們,但你們要放我的兄弟!」
什麼是兄弟?什麼是朋友?這就是兄弟,一個人一生中會接觸到很多的人,有的張口兄弟,閉口摯交,但往往在關鍵時溜之大吉,棄人不顧,那不是朋友,是禽獸,人生在世,含情負性,豈同草木無知,而象屈雲與慕容焉兩人這樣爭著去死的,才是真正的兄弟,即便世上的許多親兄弟也少能如此,真是羞煞了紅塵不悌之徒。
慕容焉聞言,神情猛然一震,大聲喊道:「屈雲不要亂來,你要是死了,乞郢的父老依然會都被殺死!」
屈雲霍然一驚,果然立刻住手,道:「焉,你這是什麼話?」
慕容焉道:「昨天我殺了白月,所以你不能死,我要單獨到黃藤一行,自然有辦法,你快把刀放下!」
「你殺了白月?!」屈雲微微一怔,繼而突然仰天大笑,道:「秀焉,你可真厲害,果然是我屈雲最敬重的兄弟,殺得好!殺得好!」
慕容焉道:「如今我的眼睛已經看不見了,我……我已經是個廢人,你若是兄弟,就讓我去死!」
這句話不啻晴川霹靂,不但是屈雲,其他一膘武士也紛紛大驚,目光都轉向了慕容焉,屈雲手中短刀「啪」地墜地,急忙奔過來抓住了他,仔細地打量他的眼睛,淚流如雨,突然目眥欲裂,雙目火赤,厲聲振吭大叫:「是誰,是誰害了你?」
慕容焉心中一酸,淚已流下,緊緊把住兄弟之臂,輕輕地低謂屈雲道:「屈雲,這不關任何人的事,你也知道我的病,活不了多久,我只能和你做十八年的兄弟,如今我快病死了,所以你就讓我去死,這件事不能讓段國人知道,否則他們決不會只殺一個將死的人輕鬆了事,你回去好好照顧部中父老,還有調皮的岱兒……」
屈雲不待他說完,早已淚如雨下,心中大慟,再也顧不得情面,突然如孩子一般大哭地道:「焉,你讓我報了父親的大仇,我爹臨死的時候將我們拉在一起,他已經把你看成了他的兒子,我的兄弟。自他死後,你是這世上我唯一的親人,即使是死,我們也要死在同一口刀下,既然我們都殺了人,就讓我跟你一起去黃藤吧,你若是不答應,你走後我立刻死在此地,你就讓我的頭也去試試試黃藤的刀究竟有多利!」
慕容焉聽他辭氣悲伉,泣下霑衿,仰天太息,他能說什麼呢,難道他真的眼看著屈雲去死麼,他知道屈雲向來說到做到,相信自己一轉身,他就會拔劍拋頭,而他跟著自己,還可以找機會救他。一念及此,慕容焉悲來填膺,墜淚如雨,良久點了點頭。
屈雲見他答應,不悲反喜,其情其景早看得眾人無不收了兵器,暗暗垂淚,那領對清咳一聲,道:「都說慕容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