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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輕人聞言仰天大笑一回,接過那樽美酒一飲而盡,連道好酒,笑道:「文激小弟,你只說對了一半,我黃博臺雖不諳劍術,卻最會相劍,天下諸家的劍器自我眼前一過,莫不一眼看出個根本來,它鑄於何時,勝於何處,最適何人,能值幾何,莫不一言而中,諸君信麼?」
眾人看他那副自命清高的樣子,紛紛不信,都忍不住揶揄他醉酒胡吹大氣。
黃博臺聞言自是有些窘迫,突然有些生氣,這時正覷見一個俊偉不凡的儒裝少年穿過煙雨,提劍進入樓中,但見他儒裝卻是寬領袍服,頭帶梁冠,面如凝脂,眼如點漆,濯濯如春月柳,端的是瀟灑隱藉,風流倜儻,竟是世間少見的器朗神俊之人,是哥這少年在酒樓一現身,立刻引得眾人一陣驚嘆。黃博臺當下不待堂倌上前招呼,棄了酒樽迎將上去,抱拳一禮,道:「這位少俠有禮了,在下晉國寒士黃博臺,不揣冒昧,敢問公子大名。」
那少年靈眸劍目,鼻若懸膽,口自稜方。尤其是那雙眼睛,靜靜若淨湖秋月,兩點寒星,劍眉壓秀,英偉之中尤有儒氣,端得是超然不俗。突然被這黃博臺衝出攔住,微微一怔,但繼而輕輕釋然,倏地駐足毫不以為唐突,抱拳笑道:「原來是黃兄,不才姓燕,名皝,不知兄臺有何見教。」
黃博臺聞言大悅,歉然一笑道:「原來是燕少俠,真是失禮失禮。兄弟冒昧之處還先請兄臺見諒,在下實有一事要請教少俠,不知肯賜教麼?」
那少年見他書生意氣,非但不以為然,反而很是好奇。道:「願聞其詳!」
黃博臺見他沒有立刻拒絕,當下拉著他與群儒一見。燕皝為黃所邀,不便固辭,只是淡笑,很隨和地抱拳見過眾人,那黃博臺卻是個快四海、見面熟,也不管這少年願不願喝,逕自敬了樽酒來,那少年卻推辭不掉,只好喝了。這時,黃博臺尚指著身後那群儒生,道:「燕兄,實不相瞞,兄弟向有相劍之能,但這群瞎子竟然以為兄弟大言不慚,胡吹大氣,所以不知能否借兄弟的佩劍解下一觀,也讓這群人見識見識什麼是相劍大師。」
燕皝也是少年意氣,風流倜儻,聞言笑了一笑,絲毫沒有江湖中人視劍如命的陋習,逕自取下佩劍遞將過來,道:「有何不可,只怕這柄劍不是當世名劍,有汙先生焱目,黃兄儘管拿去。但有句話我須說在前面,此劍不祥,素有殺氣,兄臺還是不拔出來的好。」
黃博臺聞言一怔,但復而一笑,應手接過,撫劍笑道:「兄臺在考我?」
「黃兄言重了!」
黃博臺笑看了旁邊幾位儒生,斟一杯酒,飲一口行三步,繞那桌上壓定的長劍,端足了架子細細玩賞一回,突然嘆道:「奇哉!奇哉!」
眾人被他也惹的聚精會神,突然聽他連連道奇,還以為他說不出,其中那個文激更是趁機笑他道:「博臺兄,看來你的相劍之術遠不及飲酒賦詩那般順手拈來,這就叫作『喜鵲不知梅,登林空啼叫』,黃兄不如再飲首詩騙兩樽酒好了。」
眾人無不本文激的話逗得大笑,燕皝聞言只是淡笑看著他們,等黃博臺一品。
黃博臺擺了擺手,目光始終未曾離開那柄長劍,突然揚眉說道:「此劍乃是上古春秋時期的吳粵劍,《周禮》有言『鄭之刀,宋之斤,吳粵之劍,遷乎其地而弗能為良,地氣然也。』已分明是說吳粵之劍,其鋒利當為劍中之首……」
燕皝聞言卻是微微一怔,但亦是稍縱即逝。
黃博臺倏而一頓,掃了聽得入迷的群儒一回,得意地飲了口酒,傲岸地繼續道:「而皝兄手中的劍,又是當時上乘中的上乘,乃是最鋒利的名劍之一,屬於幹越之劍,對麼?」
燕皝聞言,俊顏不動地道:「何以見得?」
黃博臺一笑,道:「幹越之劍形色古拙,外樸內鋒,精華內斂,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