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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焉淡淡一笑,擦了嘴角鮮血,道:「右賢王,你又何必對我這個外人如此浪費唇舌呢,今日你將我擄來,恐怕不是隻讓我聽你訴苦這麼簡單吧,你想問什麼,不妨說來聽聽。」
「慕容公子果然是個爽快人,想來也定然是個聰明人,我們不妨先將話說明,不然我怕公子心裡沒底……」段末柸看了他一眼,復道:「我可以不傷你分毫,但需你回答我幾個問題,此事過後,我回我的令支,你歸你的慕容,我們各執所能,他日各揮千軍,再於此地一較高下,你以為如何?」
慕容焉心中暗笑,這人心機如此之深,所謀如此之大,又如何會放過自己。但他亦想知道段末柸到底要問些什麼,也不直接回答,只道:「不知王爺要問些什麼,難道還有什麼問題能難得住王爺麼?」
段末柸聞言,還以為他從了自己,當下復轉一嘆,道:「說來慚愧,當日公子在令支時曾為大王謀尋三千旋刀神騎的節鉞兵符,公子走時我王兄匹磾再無提即此事,想來定是已經尋到,但公子是否忘了歸還,所以才派我前來索取。」
慕容焉心中暗笑,心道:「這段末柸所謀者大,怕是早有謀奪段國大位之心,如今想來定然已是萬事俱備,惟欠東風,又來尋這京機三千旋刀神騎的節鉞兵符,他這句話分明是掏話,若我回答兵符早歸還右賢王了,那他勢必知道兵符已經找到,接著就會逼問我兵符所在,自己被殺後,馬上就輪到右賢王了。但若我說全然不知,他怕是也會立刻殺了我。」
一念及此,他躊躇半晌,不知如何回答。
段末柸心中暗恨,口中卻道:「怎麼,你不願回答麼?」
慕容焉道:「我是想說,但你我都是聰明人,又何必做如此無謂之舉呢,王爺要下手,儘管立刻出手吧,大義所在,恕在下不能奉告。」言畢,端然危坐再不分辨,他索性將雙目一閉,緘口不言了。
段末柸突然大怒,他臉色突然陰沉至極,正要發作,但又強忍了下去,緩了半晌方又道:「慕容焉,你真得要逼我用我不想用的手段麼,我知道你不怕死,但有的事卻比死要可怕百倍,你也不想如此吧?」
慕容焉緩緩地道:「王爺,我只要你回答我一個問題,段、晉國界的古傲之患是不是你暗中主持的?」
段末柸聞言一怔,突然仰天大笑,片晌方道:「我果然沒看錯人,你是我見過最聰明的人了。不錯,古傲是我的屬下,我用他也是想探出三千旋刀神騎的節鉞兵符,也是一片良苦的用心。」
「你當然是用心良苦了,你為了謀取京機的實力,竟然讓人殘殺自己國家的子民,段末柸你也太恨了吧?」
段末柸突然大笑,道:「你既然知道了,我說了那也無妨。大丈夫行事不拘小節,理當棄小就大,他們既然是我的子民,其生死權柄理當操諸我手,我要其生便生,我欲其死則當死,否則何異於以下犯上。」
慕容焉搖頭長嘆了口氣,道:「你的子民?你王兄的子民何時成了閣下的子民了,你好大的野心啊!」
段末柸突然一怔,知道自己失口。但慕容焉乃是聰明絕頂之人,再欺瞞他等於自絕希望,當下道:「慕容公子,你既然知道了,我亦不瞞你了,不錯,我是有登攝大位之心,但你不要忘了,令支不只我一個有此心志,我叔父涉復辰如何?我王兄段匹磾如何?怪只怪當年大王去世時,叔父假大王之令自立疾陸眷攝位,說到底,那隻老狐狸還不是為自己打算,我除叛扶正,登攝大位,有何不可!」
慕容焉冷冷一笑,道:「閣下好大的口氣,好完美的藉口。當年的老王究竟遺命何人攝位,誰也不知道,僅憑此無稽之言就要推翻如今的大王,其一你對令堂兄不孝,其次對段國不忠,我若幫你,豈不罪深一等,你死了這條心吧!」言畢,他產長嘆了口氣,瞑目觀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