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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焉的心在流淚,眼中、臉上卻笑了笑,道:「欣愁姑娘,千萬莫輕信他人,有些人你看著可以依託,但往往不值一提,薛姑娘乃是謫世的仙子,當下定決心,非真龍天子不嫁,切莫為有些人一時的表面所矇蔽。」
欣愁點了點頭,又搖了搖臻首,眼中突然潸然若寒星一點,凝著泫然的淚光望著他,她哀宛的神請是那麼的美,是以慕容焉突然有一種旋有旋無的擁有感、幸福感。他好想去安慰她,但終究沒有去做,他不想耽誤了她,是以顧作灑然一笑,道:「你怎麼不說話了,你一定在偷笑我這個瞎子吧?」
欣愁眼中的淚突然再抑不住,倏然傾下,但她的聲音卻沒有一點哭的感情在裡面,道:「是啊,你是如何知道的?」
慕容焉笑道:「我當然知道了,你……你不知道瞎子的感覺最靈敏的麼?」
欣愁輕輕將那塊製做的精妙絕倫的胎色重新貼好,她又活脫脫變成了『鍾無艷』,儘量不發出聲響地拭了拭眼中清淚,滿懷柔情地望著他。
慕容焉道:「你在幹什麼?」
她依然靜靜地注視著這個少年劍客,口中卻道:「我……我在看天上的星河……」
慕容焉也靜靜地盯著她,但她卻全然不知。世間的事本就如此,有的時候即使是近在咫尺,卻又似有天涯海角之隔,在慕容焉看來,她的身近在咫尺,但她的心自己離的好近。但在她看來,卻剛剛相反,他的身雖然在自己眼前,但他的心卻離自己是那麼的遙遠。兩個人靜靜地望著,他知她,而她卻不知他。
正在這時,突然間……
這水榭的頂上倏爾閃出一道身影,這道身影是那麼輕靈飄乎,如幽靈般立在榭巔,看她窈窕玲瓏至極的身材,矯健而柔媚,分明是個女子,但她的眼卻能嚇死一百個人,尤其是在這種沉沉的夜中。但見她那美妙絕倫的臉上,那雙眼睛故意畫得斜向上挑,如精靈一般,透著魔鬼似的詭異。
她靜望了慕容焉兩人片刻,突然一聲冷笑,飄然落到了兩人身後,待到慕容焉兩人發現時,這幽靈鬼魅般的女人倏然出手如電,將兩人啞門穴制住,冷冷地望著兩人。那欣愁雖然也用了裝扮,但哪裡見過打扮的如此恐怖的眼睛,見狀不禁玉面慘然,幾乎當場昏厥過去,幸好那幽靈女子扶住了她,望這慕容焉道:「慕容公子,我有事要你們兩位幫忙,還請你們合作些,千萬莫作無謂的反抗,因為連我自己也控制不了我的手會時時殺人。」
慕容焉看到了她,自從她望自己的第一眼,聽到她第一句話,他突然有種莫名其妙的熟悉的感覺,這使他又回到了草原上殺白月時遇到的那個少女,以及和魏笑笨一夜未能入睡的情況,她的感覺很特別,是故他立刻可以肯定,薛涵煙約自己赴會的當夜,那種被神秘人望著的感覺就是現在這種感覺。他不知道這鬼魅究竟是誰,但慕容焉看到她的第一眼便有不祥的預感,但究竟是什麼,他卻說不上來。他更不敢去激怒她,她既然能輕鬆地越過王宮的防衛而到達此地,絕對有殺欣愁的本事。如今欣喜愁還在她的手上,或許應該叫她薛涵煙才是。所以,他選擇了沉默與服從。
這女子見他如此沉靜,冷冷一笑。突然伸手提起兩人的腰帶,嗖地越上了飛簷,如閃電般消失在了沉沉的夜色之中。欣愁哪裡見過如此場面,早嚇的玉面無色,輕輕地將妙目翕合。慕容焉從她飄沒的身法,益加驚嘆她的輕功,堪稱凌絕一時。而這種感覺,又將他帶回了草原上被白月鐵騎追殺的一幕——也是一個女人,提著他縱橫飛掠,就如現在一般無二。
「她就是那個白衣少女?!」
慕容焉心中一陣驚異,但他沒敢說出來。
鬼魅女子提著他們兩個竟象提了兩片紙一樣輕鬆,慕容焉不知她要去哪裡,又要自己幫什麼忙,這時,欣愁才感將妙目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