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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有一盞茶的光景,王宮鐵甲鱗鱗的御道上,響起了腳步聲。場中所有的人都不覺抬頭望去,幾乎所有的人對這個運籌帷幄之中,絕勝千里之外的高人,在眾人的目光之中,但見御道上施然行來了一個少年,這少年身著復衣,頭髮花白,眼如星月,實在看不出有什麼起眼的地方。那邊的屈雲見狀,心中突然一熱,不禁喊道:「慕容焉——」
慕容焉聞聲突然一震,這個聲音他太熟悉了,這是和他一起長大的兄弟屈雲的聲音。他的心裡突然一酸,但他卻並未轉頭去看,因為他不想害他的兄弟,也不想讓人知道自己的眼睛已經痊癒。他稍稍一頓,眼中的淚光倏地隱去,繼續行到段王之前,這時有人上來扶住了他,暗示段王之所在,慕容焉當下抱拳向疾陸眷行了一禮。
在場的人不論是諸國的劍客,還是段國貴胄,都不禁將目光凝在這少年身上。任誰也想不到眼前這個眼睛看不見的人就是數日內靖滅了段國三匪的人。但這少年表現出來的勇毅超然,也不禁令在場所有的人仰視,這就是他,一個身懷精湛劍術卻從不以之顯世,一個心懷天下卻依然孑然一身的少年。他的智慧,他的仁心,他的恬淡超然,令所有的人為之一震,他就是這種人,那隱隱的氣質幾乎能征服所有的人。
疾陸眷忍了忍滿腔怒火殺機,連忙起身,上前故作親厚地執住其手,道:「慕容公子不用多禮,你為我段國立下了不世大功,快說,你要本王如何謝你?」
慕容焉卻早知道了他要謀算自己,如今看他的做作實在虛偽。但在天下英雄的面前,他決然是不能讓這個國君出醜,當下連連抱拳,連道「小人不敢!」
疾陸眷親援其手,在眾目睽睽之下,攜他一同登上了扶搖臺,那臺上八人紛紛紛紛跪下見禮。段疾陸眷掃視天下群雄,信手取起那柄『君臨劍』,摩臂一呼,道:「諸位天下的英雄,我段國設此擂臺,意在招攬天下英雄為我除去古傲之亂,今日既然慕容公子一次為我靖平三患,此次論劍已然不用再比下去了,『君臨劍』理應歸慕容公子所有,諸位以為如何?」
那群天下的劍客見段王有言,哪裡還敢多言。
這刻功夫,四下的宮衛武士紛紛揚臂高呼,山呼段王。這下可氣煞了諸霖等人,他們都是經過打敗無數高手才得進擂主,不想半路突然殺出個慕容焉,但段王既然有言在先,他們只好暗暗忍下。八人中那個崑崙山的古闌還,一直盯著慕容焉,臉上絲毫看不到任何表情,眼光卻一連幾變。
這下可羨煞了魏笑笨,他一個人直直地傻笑,生似是他的了那柄『君臨劍』一般,但一想到當日自己還罵不知哪個混蛋會得到此劍,便不覺暗暗生笑。惟有屈雲,怔怔地望著他一直尋找的兄弟,心裡熱血澎湃,突然想及他孤身一人為自己到段國赴死,眼中淚光泫然欲下,煦煦難斷之情久久不能釋懷。
慕容焉連忙推辭不授,他何嘗不知這是段王有意害自己。當著天下眾劍客的面,把此劍交給自己一個未曾上擂、汲汲無名之人,就等於將自己推為天下劍客的公敵。若是自己接受,接下來的拼殺將會遠遠超過擂臺上的比劍,光看扶搖臺下諸霖等人的目光就知道了,但他還不想成為眾矢之的,所以一再拒而不受。但段王似是下定了決心要將『君臨劍』賜給他,為其作主,道:「慕容卿勿庸多言,本王之意已決,蓋莫能改,你是要本王當著天下英雄豪傑的麵食言而肥麼?」
慕容焉心道不好,他想不到段王竟也使出威脅手段,這是自己若再不答應,一是怕要激怒天下學劍之人,二是犯了違抗王命之罪。當下只好抱拳道:「那在下只有恭敬不如從命了。」
疾陸眷見他已然上當,心中暗暗高興。他縱目四覽,掃了天下諸國的劍客們一眼,道:「天演閣論劍已畢,諸位的大名將和慕容公子的名字一起鏤刻於神武門外的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