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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逝川聞言,心中突然莫名一動,這個少年方純憨厚,突然讓他想起了另外一個少年——慕容焉。他搖頭笑了笑,精神一振地道:「不過老夫喜歡,看你這麼聽話,好,我們這場架打定了。」說著,他端了一碗麵便吃,而且吃得津津有味,不一刻功夫,竟將兩碗麵吃了個底朝天,方猶有餘味地連嘆一回,伸展伸展了拳腳,突然打了個哈欠,象是要睡覺的樣子。
屈雲見了卻嚇了一跳,連忙提醒他道:「喂,你可不能睡啊,我們還沒打架呢。」
陳逝川卻還是躺了下來,道:「你沒聽說過『飽暖思睡欲』這句話麼,這打架可是件大事,最耗人精神,我若是不休息好,難免有失公允,我為你考慮了很久了,還是決定先睡了再跟你打。」
屈雲聞言,氣得暗暗跳腳,但陳逝川拿『公平』二字吃定了自己,心中縱有不耐卻又完全拿他沒辦法,只好怏怏在一旁等著。那陳逝川還真累了,身一著地,鼻息立刻變得綿密悠長,象是立刻進入了夢鄉。由此可見,此人內功修為實在精深難測,甚至連睡覺都能任意控制,說睡即能入夢,說醒隨時隨地,實在令人驚嘆。
屈雲耐著性子等了他半晌,發現他越睡越沉,絲毫沒有要醒的樣子。他抬頭看看天色,發現日色偏西,時光已然不早,心中焦急,但又不好將他喊醒推起,當下踱了出去,轉悠了兩圈,實在無聊,突然想起慕容焉教給自己的劍術,心中思念這位不是兄弟勝似兄弟之人,不由得抽出劍來,颯然揮舞,步踏七星,將一套『太微劍法』舞得氣魄非凡,竟然較當日與慕容焉和戰卓鳶、白月二狼時進步了許多。
「小子,你用的這套劍術可是『太微劍法』麼?」
屈雲正舞得緊,屋裡突然傳出了陳逝川的聲音。把少年嚇了一跳,急急收了招式回頭一看,陳逝川正從屋裡踱了出來,臉上毫無半點睡後的疲憊之色,伸了伸懶腰。
屈雲道:「你……你什麼時候醒的,你……是不是在偷看我練劍?」
陳逝川啐了一口,不屑地道:「我偷看你練劍,你也未免太自我臭美了,我也未免太抬舉你了。數年前在中原時我曾見過凌重九,你小子力氣雖大,但掌上沒有絲毫的內力,劍雖然快,卻不得其輕靈百變之妙,照你這般練法,就算再練三百年也難齊上乘劍客之列。」
屈雲看他說得很有道理,怔了一怔,但一想到自己有命在身,當下道:「那你的意思是我們能開打了?」
「非也!」陳逝川擺了擺手,大大鄭重其事地道:「在打架之前,我有個規矩忘告訴你了,我在不高興的時候,一天最多隻打一場架,今天我已經打過一場了。」
屈雲聞言,頓時心中大急,道:「那……那你今天高不高興啊?」
陳逝川聞言,故意仰臉思忖了半晌,方道:「這個麼,我……我也一時還沒弄清楚,我得好好想想?」
屈雲聞言愈加焦急,這眼看天色不早,要是再不打的話,恐怕晚上也打不了了。他愣愣地怔在當地,瞪著陳逝川等著他思索的結果。那陳逝川瞑目想了一會兒,依然想不起來,似乎很煩惱地擺了擺手,逕自叉著腰在園子裡轉了幾圈,最後重又一頭扎進破屋子裡面,半晌再沒露頭。
屈雲實在氣得沒折,當下下定了決心一定要拉他出來打一架,是輸是贏,自己好逮趕回去,而且時間隔了這麼久,他肚子早餓得咕嚕嚕亂叫,他的錢都給了屋裡那位買面用了,如今自己餓得兩眼火冒金星,再耽擱一會兒,不用陳逝川出手,自己也定會餓成個棍,再也豎不起來,到時恐怕只有捱打的份兒了。
他打定了主意,當下急急跑進屋裡,拿眼一看,頓時幾乎當場氣倒,原來那陳逝川就這麼會兒功夫,又重新躺下睡的死死的,這刻就算那刀砍他恐怕也弄不起來了。
屈雲唉聲嘆氣地頹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