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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陸眷率著諸人轉過南邊胡楊林外一坳,前面是一片疏林草地,正適合飛馬彎弓。疾陸眷倏然羈勒馬韁,旋停坐騎,揮鞭前指,大笑著謂諸人道:「前面鳥飛獸藏,正好比我燕代三國,你我君臣正當大展身手,各施所長,不得相讓,能獵得一鷹者,賞五金。獵一雕者,賞十金。獵豬猿虎狼者,賞二十金!」一言及此,段王復轉語氣,望了王良一眼,道:「但王先生除外,因為他的箭從不射飛禽走獸,只射天狼!」
王良與兩位賢王和那些高手劍客聞言,紛紛大笑,一群武士早轟然叫好。疾陸眷大笑一聲,縱馬當先馳去,眾人紛紛法隨,躍馬四出,個個挽弓。疾陸眷卻首開先彩,在眾人喝彩聲中,但見白光一閃而逝與西林之緣,接著眾人耳中但聞一聲鳥叫,一大鳥應聲而墜。
眾人見狀,紛紛揚弓喝彩,御者王良也挽馬笑道:「主上,你的箭術是愈來愈高深莫測了,真是一日之別境進千里啊!」
這會兒,早有個騎士策馬取了那大鳥過來,眾人一看,卻是一隻北梟,難怪它叫得如此難聽。但梟常夜間出沒,想不到今日段王開弓第一箭便獵到此鳥。疾陸眷看了那大梟一眼,笑著謂王良與兩位賢王道:「昨日那虎口小兒說寡人今日將有不測,你們倒說說,段國有何人能阻本王挽弓一射?」話一甫畢,他哈哈大笑,這刻正見一花脊狽在東林一閃而沒,大笑一聲逕自提馬追去。
眾人見狀,無不豪情頓起,紛紛提馬彎弓。王良負弓一笑,縱馬追去。一行人追了半晌,那隻花脊狽突然鑽進一片矮林一閃而逝。段王疾陸眷夾馬趕到時,那野獸竟不知所蹤。左賢王段匹磾怕他王兄失望,忙命幾人入灌林尋找,右賢王段末杯心中暗笑,表面卻故作不以為然地道:「左王兄,區區一隻花脊狽,你何必如此在意,這林中豺狼鹿糜多的是,小弟不愁為大王獵不到一隻更好的來。」
疾陸眷看了右賢王段末杯一眼,忽然憑韁立馬,娓娓地道:「末杯賢弟,你此言差矣,為兄只問你,那隻花脊狽是否是我們欲先要獵之物?」
段末杯心中何嘗不知,但面上卻故作不解地點了點頭,已聽疾陸眷道:「我既然彎弓獵狽之心已定,自當立意為之,若你們今日箭下走失此狽,他日鐵騎強弓之下難免會走失一國,如此大事又豈能兒戲視之。」
段末杯聞言似乎恍然大悟,連連點頭,原來疾陸眷有意以此向他們說三國之計,縱論帝王之術,段末杯與段匹磾既是王公,也是臣下,自然恭稱受教。
王良抱拳道:「主上口出此言,莫非已有了一統燕、代之凌雲大志?」
疾陸眷笑而不答,揮鞭東指,謂眾人道:「你們可知道本王所指之處乃是何地?」
王良道:「大王所指之地乃是慕容,慕容之外乃是扶餘國與高句麗國。」
疾陸眷點了點頭,又轉向段末杯道:「賢弟,我國其餘幾面又是何地?」
段末杯道:「我之北有宇文和代國,西有漢國,南有晉國。」
疾陸眷頷首道:「不錯,我段國處身於五國之中,最為險危。這幾年本王勵精圖治,又有兩位手足兄弟鼎力相助,東擊慕容,北戰代國,西挫漢國,南戰晉國叛臣王浚,才有了今日精騎控弦二十萬,城邑幾十座,得來殊為不易。」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疾陸眷已緩緩轉眼看向兩位賢王,等待他們開口各舒己見。
右賢王段末杯心中所想為何暫且不說,面上卻首先傲岸地道:「大王所言甚是。如今我段國兵強馬壯,雄霸燕代,天下皆知我段國鐵騎更勝名聞天下的匈奴騎兵,段國又有我與匹磾兄長誓願追隨,甘為驅策,大王麾下文如子建之才,武似關張之猛者,何止車載斗量。那五國雖強,但要想取我段國一寸沃土,也勢比登天。」
疾陸眷看他說得雄心勃勃,不動聲色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