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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柯自然十分樂意,當下取了一卷自己最感興趣的《穆天子傳》來,其中真有些許不懂而又感興趣處,當下坐在慕容焉的對面,讀與他聽。有不懂處便開口問他,慕容焉便詳細地為她一一解述。紫柯本無親人,自幼孤苦無依,但自從遇到了這個國人,又見他親切,與以前他見到的人都不一樣,不久便將他視為自己的親人一般,半日下來減去原來的拘束,喜容漸濃,有時竟能說笑,象換了個人一般。她笑起來真的很美,但可惜慕容焉看不到罷了。一直到魏笑笨回來時,她已為慕容焉又讀了兩卷古書,自己也獲益匪淺。
魏笑笨一回來,看到紫柯的模樣,頓時有些目不轉睛了。慕容焉覺著她了定然累了,當下要她收卷歇了,但紫柯知道慕容焉意猶未盡,雖然短短的相處,她以為他的胸懷和見識所折服,知他乃是個愛書之人,妙目霎了一霎還要讀。但慕容焉卻執意不再讀了,她只好感激一笑,轉過嬌軀告辭回去。
魏笑笨卻突然攔住了她,疑道:「紫柯姐姐,你好象一直沒看到我一樣,你……你怎麼變美了,我出去的時候,你好象……好象不是這個樣子。」
他哺喃了半晌,卻也沒說出個所以然,紫柯卻有些嗔怒,一整嬌靨,嬌聲說道:「你姓魏,我姓慕容,怎麼亂叫人姐姐,我可沒你這樣一個弟弟,整日遊手好閒……」言畢,輕蹙雙眉便出了兩人的精舍。倒是魏笑笨怔了半晌,方自語地道:「古人常說『三步之內必有芳草』,看來真的有些道理……」一言未畢,眼睛早瞪得圓圓的。
晚膳後,魏笑笨談起了今日上街,卻遇到了件熱鬧事。
原來,今日他上街兜了幾圈,心裡很想去赴薛涵煙佳人之約,但一想到慕容焉的警告,只好替那薛涵煙暗叫僥倖,心道這次先放過你,以後一定讓你看到我這個瀟灑的少俠。他本來打算到『龜茲樓』去看段胡旋舞,結果在路上正好碰到琥珀和一幫手下,正要躲開她,誰知那琥珀的眼力賊尖,一眼便看到他,上去將他團團圍住。魏笑笨費盡了機巧死皮賴臉之能事,才免去了一場一對多的車輪大戰,結果琥珀採納了他以文比代替武比的建議。琥珀郡主頗感好奇,很想知道他如何比法,魏笑笨本來打算趁機溜走,誰知琥珀滿懷熱忱地命四個手下將他架著請到了一家酒樓,說要要與他好好斟酌斟酌如何比試,魏笑笨暗暗叫苦不疊。
一進酒樓,他發現陳逝川正和一個少年分別佔了一副座頭對坐,整個酒樓瀰漫著一股一觸及發的戰意,這少年身穿一件淡蘭色鑲月白色衣衫,高冠博帶,生得非常英俊,但他眼中的透出的殺氣一直繞在陳逝川周身,令四周的客人連大氣也不敢喘。
陳逝川只是喝酒,結果有幾個江湖中人實在看不慣那少年的桀傲不遜,其中有個叫『雍州流霸』房大川的劍客以請酒為名想一挫他的銳氣,誰知他才說了一句「這位朋友……」,那少年按劍的手不見動彈,一道白光一閃而逝,房大川連痛還沒感覺到,閉著的嘴中溢位了很多鮮血,過了片刻,他才哇地一聲噴出一口血肉,原來那少年在房大川閉嘴的一瞬間一劍透過他的雙唇將其的舌頭割破,而雙唇一點不傷,其劍術實在精妙絕倫,將那群劍客嚇得抬著房大川灰溜溜地走了,那少年只說了一句:「我不是你的朋友。」後來,他和陳逝川提酒出去,說是要到城外比劍。魏笑笨也趁琥珀郡主不留神跑了回來。
慕容焉聽完魏笑笨所說,不禁對這個少年很好奇。兩人一直談到酉、戌之交,紫柯為他們沏了兩杯茶也退去休息。
這夜亥牌時分,魏笑笨夜間出恭,看見慕容焉還坐著似睡非睡,象是在想些什麼。魏笑笨看他想得出神,便沒打擾他,出去溜答了一會兒,便折了回來,誰知剛到廊頭,他神意驚遽地猛然沁出一身冷汗,瞠目驚呆了,靜靜立在廊中連動也不敢動,目光中卻透著一股深深的憚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