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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北平踏前一步,向座下諸人拱手抱拳,卻始終一言不發,平淡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座下眾人見狀,俱不知如何應付,只有幾個靠近段末杯的門客,礙於主人的面子,勉強向他抱了抱拳還禮。莫北平只是將臉望向場中,對那幾人理也不理,給人一中倨傲自持的感覺。唯有方才還禮的幾人,反惹得一場自討無趣。
段末杯向他揮了揮手,自己逕自落座,沈越立在身後。莫北平點了點頭,緩步踱入場中,環掃了在坐的諸人一眼,竟淡淡地道:「盛宴較技,乃是件令人高興的事,但一個人舞起來難免乏味,在下有意請一位同伴同場獻劍……」說著,他又拿眼掃了諸人一眼。
座下眾人見他態度倨傲,適才南廂席上被他冷落的門客早看他不順眼,加上此人背叛故國,乃是叛逆大罪。象他這樣的買主求榮之徒,如今竟然視天下如無物,早有幾人起身應戰。其中一人脫列出席,拔劍縱身而出,向段末杯當頭一揖,抱拳宏聲道:「在下河東馬不凡願意隨驥尾,領教領教莫先生的高招。」
慕容焉暗暗嘆了一聲,旁邊的魏笑笨意興大增,口裡大嚼著一塊牛肉,聞聽慕容焉嘆氣,還道他因看不到一場精彩絕倫的比試而黯然傷神,就待出言安慰,卻在此時,場中的莫北平理也不理那馬不凡,逕自行到『金梭劍客』涉採風席前,注視著他,兩眼威稜外射,沉聲說道:「不知在下有沒有榮幸見識一下『金梭劍客』涉採風的精湛劍術。」
場下眾人無不一怔,任誰也想不到莫北平會置馬不凡於不顧,如此直接地挑戰涉採風,底下早有人竊竊私語,還道兩人必然有仇,魏笑笨卻不屑一笑地道:「都是白痴,照我看他們一定是因為那個美女蘿粲,光聽這個名字就夠他們打個十場八場的了,我看他們兩個一定是情敵,涉採風要是弄成個脖兒齊,那個美女可就成寡夫了,可憐可憐!」他倒好,人還沒開打,他就已經無耐地替涉採風安排了命運,還替那女人操心呢!
涉採風與蘿粲聞言俱是一愣,大感訝異地相互看了一眼,正不知如何應付,南席的馬不凡卻早氣了個半死,這莫北平對他實在是輕蔑到了極點,不待正主涉採風出場,早一縱身掠到場中立定,抱肘挾劍向莫北平道:「尊駕,轉過你的身,拔出你的劍!我馬不凡不喜歡與一個倒著走的人動手,請——」
莫北平頭也未回,一言不搭,目光依然註定涉採風,態度傲岸地道:「閣下請出席。」
涉採風被他連激了兩次,早忍無可忍,振衣掠起一陣輕風,席下眾人眼中一花,早聞「鏘!」地一聲激鳴,注目看時,涉採風卻已淵憑嶽持地立到場中,眼看一場拼鬥迫在眉睫,席中氣氛頓時緊張起來,就連魏笑笨竟也看得幾乎忘記了嘴中還有塊肉在。正在此時,南廊突然快步行來一個健僕,行到段末杯身前恭身秉道:「秉王爺,左賢王殿下前來過府飲宴,這時已到了『舒荷園』外。」
段末杯聞言一震,道:「左賢王我兄長來了,快出閣迎接!」哪知他一言未畢,南廊早施然行至三人,為首的一個年紀約在四十歲左右,身材魁偉,輪廓端然,修眉之下有一雙眼睛炯炯有神,但不失和藹,言語之間明淨的眼睛令人莫名其妙地受到感染,頜下短須更添三分端重,四分儒氣,今夜見他頭戴卷梁冠,身穿竹青綴絳大袖翩翩的長衫,腰束輕綴髾飾的帶,翩翩飄然,實在是氣宇不凡,顯然他就是左賢王段匹磾無疑了,難怪此人被稱為段國三大巨擘之一,令支有一半人爭為他死,果然是個非凡的人。
此人身後,還跟隨了三名劍客,一個是名相貌端正、意氣千秋的紫衣人,約有三十歲年紀。另外則是一個形容晦暗、面容削瘦的年輕人,此人陰鬱沉默,一言不發,但手中的劍卻斜提緊握,寒懾群雄。還有一個一直面帶微笑、手撫長劍的年輕人。段匹磾看到段末杯迎出亭榭,早爽朗一笑,遠遠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