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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焉在一老僕的帶領下,進入府內,但見精緻的高屋連片,飛簷翹壁,其間迥廊迴環,花木幽奇,中間點綴著精美的魚池亭榭,清雅幽靜。這府中僮僕侍女很多,那人領他東折西拐,不一會兒行到了一個院落,一入院內,但見石道兩旁奇石嵯峨,修竹幾莖,疏影掩映之下,院內坐落著十餘間精舍。這刻院中正有幾個人活動,還有三個拿著刀劍,各居一隅暗暗比劃,看來頗為用功,其餘幾個伸了懶腰曬太陽。
幾人一見又有幕客入府,紛紛停了下來駐足觀看,早有一個衣衫奇怪的少年納頭迎了過來。此人無論衣著打扮、髮式舉止俱迥然異乎常人,但見他身上的寬鬆衣衫一截為二,腰間的佩帶被掩到上身的短衫之下,頭上不帶冠幘,修得頗短,最長之處也才垂到鼻尖,中間露出了一張寬額俊臉,鼻間散居著五六顆雜麵星,僅是頭上的頭髮,象徵性地用布纏了兩匝,端得是晉國的衣服,漢國頭,成國的口音,鮮卑的裘,看起來不倫不類,不胡不漢,還真看不出他是哪國人。
那少年臉上一副替他擔心的模樣,使勁打量了他兩眼,搖頭嘆了口氣道:「哎,又來了個不知天高地後的呆巴,參加什麼鳥大會,真是白痴……」言語間,仔細地打量了慕容焉的奇偉之貌,先是一驚,繼而大搖其頭地道:「天下人都想當高手,當鳥盟主,如今連瞎子白同翁都上了,無可救藥!」
哪知他話未說完,早被一個彪形大漢從背後一把將他推開,此人迎了上來,打量了慕容焉一眼,道:「你是新來的?」
慕容焉點了點頭,那老僕稟報導:「這位小爺名叫慕容焉,是王爺在黃藤請來的幕客。」
那大漢點了點頭,又看了他兩眼,見他的目光始終註定一處,吃驚地道:「咦,你的眼竟是瞎了嗎?」這刻旁邊的幾個大漢聞言,紛紛細細打量,發現慕容焉的眼睛果然看不見,很是詫異,早有幾個暗暗嘲笑段末杯的眼光。這番話當然很不合適宜,天下哪有當著盲人說瞎子,當著和尚罵禿驢的道理。對慕容焉來說,這當然是一種侮辱。甚至連旁邊的那個少年也看不過去,又冒上來插口道:「放屁也不挑場合,一點修養也沒有,過分!」
慕容焉笑了笑,他並未介意,當日凌重九前輩曾告誡自己:處卑下能養德,處清靜可以養心。但主要是那少年的話實在令他忍俊不禁,他口出髒話,卻反罵別人沒有修養,豈不令人笑倒。幾個被罵的大漢卻遠沒慕容焉那般好的心胸,聞言紛紛瞪眼就作發作,那少年見大事不好,卻先發制人提前發作,將臉一板,哼了一身側臉道:「看你們幾個是哪個門派的,令支城什麼時候發了你們這麼幾個大粗芽,眼瞪得象比目魚似的,感情想打駕是麼?」
那幾個大漢不找他的麻煩已經很仁慈了,卻想不到他竟找自己的茬,一愣之下竟被弄得不知所措。那少年不待他們答腔,突然抱肘仰臉向天,緊接著臉現出一副不容侵犯的傲岸之色,繼續道:「我南越棲風劍客魏千里,最怕的就是與人動手……」
那為首的大漢聞言哈哈大笑,道:「但我鐵頭、鐵手、鐵榔頭趙萬裡卻最喜歡和人拼命。」說著就要動手。卻不料那少年魏千里突然出掌止了趙萬裡,依然側著臉,擺出一副智沉勇沉的模樣,道:「閣下最好把我的話聽完,否則我敢保證,後悔的絕對不是我。」
那叫趙萬裡的聞言一愣,卻完全摸不清他的底細,依然硬聲硬氣地道:「你說……」
少年魏千里冷冷地道:「各位別介意,我之所以怕出手,乃是因為我出手必傷人命……」他淡淡掃了幾人一眼,微微一頓,繼而嘆了口氣,道:「當年我初出江湖時,被時世所逼,三劍殺了惡名昭著的七劍十三鷹二十個人,但這件事並沒有在民間廣為流傳,那是因為七劍十三鷹都死了,不知你們是否有耳聞?」
那趙萬裡聞言駭了一跳,但又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