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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之人聞言一驚,上下打量了他一回,也恭敬地還禮道:「正是在下,請恕不學眼拙,尊駕是……」
場中陡然來了三人,使氣氛為之一緩,諸霖上前恭身道:「這位乃是在下的師父,崔海流霞渚的主人,平州刺史兼東夷校尉,不知這兩位是……」
三人聽說此人是崔毖,俱是一震,紛紛恭敬還禮。另外一個不待遊邃引介,早恭聲地道:「在下名叫宋該,這位是我的好友杜群,我等遠在江南晉國就聽說過崔先生大名,久慕大名,只是無緣拜會,今日相見,足慰平生,正有意投靠……」哪知他話猶未畢,杜群早輕咳一聲,打斷了他,深施一禮,道:「天下人都說崔先生一代人傑,今日一見,果然不差,後學等這次來燕代遊學,能見大賢,足慰平生,杜群失敬了。」
崔毖知這三人都是當代的大賢,個個胸懷羅錦,才高八斗,有削平天下之能,他早就有意羅至幕下,這時見那杜群有意推唐,心中一滯,但面上卻依然恭恭敬敬,道:「原來是江南的三位大賢,崔毖久仰了,我雖不才,但在崔海流霞渚候了幾位十年,今日一見,何幸如之,不知三位可肯賞臉到流霞渚一行,以慰毖仰慕之情。」
遊邃灑然一笑,道:「崔先生太客氣了,卑等碌碌庸才,有勞大人下顧,實出望外。但我三人此行白山黑水,志在週遊天下,廣開眼界,正有意南歸之日到冀州登門拜謁,不想今日竟然在此相遇……」他掃了四下一眼,故意插開話題,道:「今日先生北上到此,定然貴人事忙,另有要事,請恕後學不敢遽然打擾。」
崔毖心中冷哼,這遊邃先是說有意到冀州,但卻是在南返時,那話的意思是現在不會到冀州去,而且很巧妙地轉問場中之事,旨在脫身。他當即一笑,但又怕紫衣女人說出今日之事,斷了三位賢士歸順自己的可能,急忙應道:「倒讓三位高賢見笑了,流霞渚確是遇到些肖小,並無大事……」一言及此,他抱拳一揖,轉身行過去欲扶起紫衣女人,那苦吟劍首雲徙書生、拂葉劍首荊吳阻還以為他有意加害,哪裡肯答應,當即一起湧身揮掌迎上,崔毖淡然一笑,連看也不看素掌一揮,兩人但覺他兩掌疊影幻形,但卻只守不攻,轟然接了一掌,登登連退幾步,驚駭莫名,但奇怪的是,這次崔毖竟然絲毫絲毫沒有跟進,逕自過去雙手扶起了紫衣女人,道:「夫人,你要找女兒為什麼不直接跟我說,我得到訊息立刻前來,你若不想我幫忙,盡去好了,但要答應我,不管結果如何,三個月後一定要捎信回崔海流霞渚,好讓我和韻兒放心。」
紫衣女人本他突如其來的放行很奇怪,瞪大眼睛,尤有不信地道:「你……你真的肯讓我去找若水?」
崔毖黯然地點了點頭,道:「這是你自己的決定,但我還是願你衡量清楚,再做決定是走是留,我決不會逼你,如何做你看著辦吧。」
西乾劍宗諸人聞聽此言,無不大加訝異,苦吟、拂葉二人相互看了一眼,似是對這突然來臨的安全大感驚疑,那紫衣女人見崔毖一直井待自己,當下也難以置信地猶豫了一回,但思女之心令她顧不了許多,當下只道了聲「我還是去找我的女兒若水」,和那苦吟劍首雲徙書生、拂葉劍首荊吳阻招呼一回,躊躇地和僅餘的幾個弟子一起上馬,警戒地縱騎出林。
西乾劍宗的幾人走後,遊邃三人也來告辭,崔毖恭敬地與三人揮袖而別,他們出了樹林,緩轡提馬北上,剛一出林,杜群驚道:「遊兄,我看此人已看出了我們要去慕容,怕是會派人跟蹤。」
遊邃點了點頭,淡淡一笑,道:「我早料到了,此人向來與慕容的國君慕容廆有仇,我們去投靠慕容廆,他自然會加害。但如果我們是去段國的京師令支,他必然迷惑,不會遽然下手。如此一來,我們既可以避禍慎行,又可為慕容廆先生帶去一份禮物——段國的情況,豈不能化險為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