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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乾劍宗那白衫人捋須冷顧,道:「你們……」他話猶未畢,紫衣女人揮了揮手,道:「雲徙勿言……」她稱這白衫儒士叫雲徙,顯然此人乃是苦吟劍首雲徙書生,這刻但見她轉向諸霖,臉現痛苦之色,道:「諸霖,我不會跟你回去,難道我去段國看我自己的女兒也要經他的同意麼,西門若水雖然是我和先夫所生,但畢竟是我的親生骨肉,難道要我看著他死在別人之手!」
林中的白衣少女聞言,臉色陡變,那抓著慕容焉的纖纖玉手忽然重逾千斤,箍得他頓時出了一頭冷汗,目眥欲裂地咬牙隱忍,但始終依她的話一言不發,用指指點,許久那白衣少女才發現此事,急忙鬆手,這時她一雙秀眉微微一剔,目中神光一閃即隱,絲毫沒有留意到慕容焉的痛苦,目光只一意盯著那個紫衣女人。
諸霖道:「師娘此言差矣,我師父乃當世人傑,愷悌之風,名震天下,我們此行北上,正是替師娘找回西門姑娘,不信師娘可以問眾位師弟……」
他話猶未歇,紫衣女人臉現傷心之容,突然打斷他,辭氣淒婉地道:「你不用說了,他……他關心的只是先夫的武學秘笈《凌虛秘旨》,為了這部害人的書,我梯虛劍派已經滅門,弟子東西四散,或躲於東震劍宗,或藏身西乾劍宗,如今若水又孤身到了此地,我……我這個作孃的十幾年沒有養育過她,已經愧為人母,如今怎麼忍心看她死在兇殘的江湖人手中……」一言及此,紫衣女人不禁悽然泣下,悲涕如霰,令人悴不忍睹。
紫衣女人拭淚又道:「諸霖,你若還念我曾為你的師娘,就放我們北上,我……我死也感激你……」
諸霖聞言,太息一聲,仰首一回,終於還是堅定地搖了搖頭。
苦吟劍首雲徙書生臉色一沉,道:「師娘,不要求這些畜牲,他們若是有意放我們走,就不會一路追殺到此,殘殺我們西乾劍宗十餘名弟子了。」
諸霖撫衿道:「師娘,你在崔海流霞渚與師父恩愛十幾年,難道就不顧一點情份,一走了之麼。西門若水是你的女兒,難道崔韻兒就不是你的女兒了麼,這……這未免有點厚此薄彼了吧?」
紫衣女人聞言,渾身猛地一顫,駭然驚道:「他……他把韻兒怎麼了?」
鐵楓插話道:「韻兒小姐現在好得很,師娘若是不信,回冀州一看便知。」
紫衣女人頓時一片忙亂,驚慌失措地流著淚哺喃道:「不行,不行,若水有危險,我……我一定要去救她,行一和水如已經死了,我不能再讓我們唯一的骨肉被人殘害,我……我不回去……」一言及此,她下定了決心似的,從一個弟子手中猛地攫來一柄長劍,顫抖著道:「諸霖、鐵楓,你們要殺就先殺了我吧,他們都是先夫的嫡傳弟子,不能有事……」
拂葉劍首荊吳阻聞言,默默無聲地淚如雨下,突然猛地跨步上前,依然袖著手,冷冷地道:「諸霖,既然今日你一定要殺了我們,我拂葉豈能不送你上路。天下人都說『須彌七橫眄十方,師辯揭諦映月芒,至空刀震北冥路,傾國一槊彌覆掌』,崔毖向來以一套『彌覆掌』和『廣狹六音劍』名震列國,只不知道是不是吹出來的,你是他的大弟子,我今日就先殺了你,讓他少囂張一回!」
諸霖與一眾崔海弟子聞言,紛紛大怒,鐵楓脾氣暴烈,首先忍不住斷喝一聲「殺——」,揮劍迎上,旁邊的雲徙書生縱身而出擋住了他,冷冷地道:「無知匹夫,本劍首早在冀州就有意殺了你,但一直沒有機會,今日正好拿你洗劍……」一言未畢,鐵楓早被氣暴,暴喝抽劍,劍灑雪花,狂卷而至,兩人首先拼在一起。但鐵楓已下了格殺令,崔海一群弟子、門客一湧而上,與西乾劍宗的弟子戰在一處,一時間,叱喝之聲響亮急遽,刀劍如林,一場殺戮又開始了。
荊吳阻喝了一聲「保護師娘!」,突然身形疾射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