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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路上揀了一截樹枝,權作手杖,繞了一片小林,剛要西折,突然聽到林南有幾個腳步聲,慕容焉心頭微微一震,當即警戒地伏低了身躲在一棵樹後,就在此時,南邊果然繞來四個人,但見他們兩個提刀,兩個執劍,年紀都不過三十,衣著打扳分明是中原人。四人一邊說話一邊走了過來,其中一個提劍的道:「沒想到,這次竟然有這麼多門派去段國的京師令支,連遠在江南的萬花山莊和瀟湘沚也有弟子前來,有的是為了追殺陳逝川,這回倒是有大熱鬧可看……」
哪知他話聲甫歇,林中突然衣袂聲起,一道人影如驚鴻突現,破風而降,那幾人還未弄清怎麼回事,道上赫然出現了一個人影,但見此人身著一襲丹碧紗紋白素雙裙,背對著四人淵停嶽峙,負手而立,另一隻手裡卻挾著柄長劍。但看此人頭梳高髻,髻後垂有一髾,端得是霧鬢風鬟,身材窈窕已極,竟然是個身材很美的少女。但她的身上卻透著一股令人心悸的寒徹,那身白衣在此氣質之下,竟然如寒冰雕成的蓮花一般,令人不敢迫視,但也正是這股冷峭之氣,反而更添了幾分神秘的吸引,令人魂魄蕩然,又忍冒著被凍死的危險去看她一眼。那四人乍一見她,先是一駭,繼而紛紛手按兵器,但當看清之後,反而更加希望她是為了自己為來,因為要是如此的話,她就一定會轉過身來。
「你……你是什麼人?」
白衣少女卻沒讓他們如願,只傳來一個冷峭而神秘的聲音,如嚴霜染客,道:「我是阻止你們北上的人……」
那四人聞言,都不禁一怔,相互望了一眼,繼而紛紛仰天大笑,其中一個身穿青衫,足登長統劍靴,一臉精悍之相的刀客掀唇一曬,道:「阻止我們?!姑娘,你可能找錯人了,你知道我們是什麼人麼?」
白衣少女沒有回答,似乎毫無根據興趣知道他的來歷,但又未置可否,那人卻已自豪地續道:「我們是華山天仰刀宗和西蜀青城山青城玉樓的弟子,就憑你能阻止得了我們,我看你還是去找北月刀尊或是南泉劍聖還比較容易些!」此人一言甫畢,早惹得其餘三人一起大笑。不用問,那兩個提刀的一定是華山天仰刀宗的弟子,另外兩個定然是青城玉樓的無疑了。這兩大門派乃是武林中的翹楚,一個在西川成國,一個在漢國,向來是兄弟之宗,今日四人結伴北上,看來人是個女子,哪裡肯放在眼裡。
白衣少女一言不發地靜靜等他們笑完,鼻子裡冷哼一聲,聲音依然沉寒如故地道:「天下第一刀宗雖然名震江湖,但似乎與閣下無關,即便有人大言不慚地說天下沒有人能擋得住他揚刀一揮,但那也只不過是你們的宗主,你以為你真的可以和北月刀尊和南泉劍聖相提並論麼,真是自不量力!」
這白衣少女人本就冷峭,如今又口出這等鋒利的言詞,任何男人都會被她激怒,那個刀宗弟子本就是個暴筒子,聞言頓時面紅耳赤,口中大喝一聲,宛如平地打個霹,道:「你這女子不知死活,敢侮辱我的師父,快說,你究竟是誰,否則……哼哼,休怪我伏軾……」哪知這個叫伏軾的話猶未畢,另外一個文雅的刀宗弟子突然聽到林中尚有聲息,神情一震,警戒地四下望了一眼,揮手止了伏軾的話鋒,臉上掠過一種難以言喻的神色,歉然一笑地抱拳道:「在下華山派弟子梁遲,不知姑娘今日為何轉門找我們兩宗的麻煩?」
「好狡猾的人!」白衣少女冷忖道:「此人說我找他們兩宗的麻煩,分明是想拖青城玉樓的兩個弟子下水!」一念甫平,白衣少女冷冷一哂,道:「『幽獨』陳逝川的事我不想其他人插手,橫加干涉,最好的辦法就是你們離開燕代,回歸中原,要麼就只有死!」
梁遲眼中閃過一絲冷電,突然兩眼一睜,威稜外射地道:「姑娘可能是誤會了,我們到段國的京師令支是為了參加『君臨劍決』,而不是為了那個弒師的孽徒陳逝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