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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事情,以供日後緬懷。
任祺日是在工人們整理舊書房的時候,才從任大老爺身前用過的書桌最底下的抽屜,偶然翻到的一本頗具年代的老舊金皮相簿。
相簿裡有任大老爺年輕時候的照片,還有幾張是從未見過的,照片裡穿著旗袍、面目模糊卻隱約帶著一股柔和氣息的女人,應該就是任大老爺早前在大馬的原配。關於任大老爺以前的事兒,他知道的不多,都是小時候聽大宅裡頭老一輩的傭人說的。
任祺日看著那張照片,拿在手中轉了轉——他和屋子裡的誰也不像,或許,模樣就是跟了這素未謀面的親奶奶。
這般想著,任祺日一時之間也對這早作古的人生出一絲朦朧的親切感,嘴角不自覺地輕輕揚了起來,默默地把照片撫平,又小心翼翼地放回它原來的位置。
相簿前半本多數是任大老爺的照片,後半本的照片看起來年代較近,任祺日還找到了任瀟洋還是個小少年時候的相片。
看過去就是個斯斯文文的人,領子束得緊高,一板一眼的,眉宇間倒是有著一抹柔和。任祺日不禁微微出神,對這個英年早逝的父親,那種溫暖的感覺猶在,模樣卻是怎麼也記不清楚了。
轉眼間,他也當爸爸了。
翻了翻相簿,還有幾張任家二子女的照片,就是少了另一個人。
其實這也不奇怪,家裡的相簿好歹也有個十幾本,任祺日從小翻到大,任氏三爺的照片,除了在二樓的樓梯口那張全家福裡出現,其他的實在沒瞧見幾張。
不過說真的,那張全家福裡的,只不過是襁褓中的任家三少,看也看不出個輪廓。
早前任氏三爺還未真正在商場上活躍的時候,一年到頭就只露那麼幾個面,外人根本沒幾個人記得這一位。任祺日豁然想起,少年時候任老太好熱鬧,每隔一兩月就要在家裡辦個小晚會,讓人來熱鬧熱鬧。
這種小晚會,任三爺一般是不必出席的,也沒聽來客問起,那會兒任祺日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少年,在緊緊跟在王箏後頭跑的同時,偶爾也會往三樓的方向、那窗簾蒙得緊緊的落地窗瞧去,像是想從那裡瞧出一絲光亮,卻又怕看到自家三叔那張蒼白的面容,總是瞧了幾眼,就快快地別過頭去。
任祺日現在也是個成年人了,現在想起來,忽然覺得那時候的自己確實不太懂事。那時候彷彿所有人都認為任三爺應該是喜靜,身體羸弱不宜喧譁之類的,但是這樣一個安安靜靜的人老是待在房裡,又怎麼不會悶出病來。
現在任三爺住在郊外的洋房,也是個離市區有些距離的地方。任祺日收了相簿,兀自走到了樓上,任三爺的房這些年還空置著,偶爾有僕人去打掃,多數時候是為大家所遺忘的。
畢竟在那時候,幾乎沒有多少人能夠進得了這間房,就連任祺日本身對那空洞的大房間也存了些芥蒂。不只是因為他曾經擅闖被任三爺冷臉趕了出來,還有的是那一股沉甸甸的感覺——他記得老傭人曾經說過,任三爺在少年時候病情很是嚴重過一段時期,前腳幾乎踏進了鬼門關裡,不知怎地,後來還是奇蹟地好了過來。
任祺日走進房裡,開啟門的時候,心跳也不自覺地加快。
房裡的那股檀香味,怎麼也散不去似的,到現在也有幾年了,終究隱隱帶著那股味兒。擺設就和小時候的記憶一樣,一點變化也沒有,右邊的白色羽絨大床整齊的鋪平,看過去似乎硬邦邦的。那一臺鋼琴用白布蓋了起來,算起來,也有好幾年沒掀開過。窗邊擺放的畫架已經有些朽壞——任祺日彷彿能感覺到,那蒼白的身影,站在窗邊,看著外頭。
那一瞬間,他有些激動。
在之前,他對任三爺隱隱的懼怕和明顯的疏遠,像是突然找到了突破口一樣。
這段時候,任祺日其實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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