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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見敵人暫無動靜,慎重起見,策馬回援。堪堪走到半路,只聽頭頂一聲輕嘯,一個人影自陡壁斜衝下來,向她撲去。她仗劍一甩,一道火光攜風甩向山牆。刺客縱身,腳下石頭早已焦黑,兩柄匕首自袖中滑出,刺向琥珀。
旁人見此險情,離得太遠,來不急相救,都是大吃一驚。琥珀劍尖上撩,一手擋在胸前。“砰”的一身,她只覺手臂劇痛,兩人撞在一處,生生自鞍上撞得飛出,跌向溪谷,兩人同時摔落。她臉頰上許多樹枝滑過,急墮直下,底下水流湍急。原來這裡氣候溼潤,巖壁間長有許多植物。琥珀翻個身,一手抓住藤蔓,腳底抵在壁上,止住下滑的勢頭。
刺客匕首朝上投去,恰好插入石縫之中,手中絲線扯住,身軀陡然停下懸在半空。他左右一望,不見女人蹤跡,怔了一下。忽然右手邊一股熱浪襲到。虧得他手腳快,翻了個筋斗,火焰貼面擦過。琥珀雙足橫踏巖牆,疾衝搶上,反手就是一劍。寒芒吞吐,電閃星飛,兩人半空之中交上了手。
刺客橫匕相格,向後退去。她一鼓作氣,緊追不捨,長劍帶著火光或展或削,攻得十分勁急。刺客白刃急擺,從容不迫,擋住這番勢若閃電的連招。他猛地將刀向外一推,躍開幾尺,口中說道:“等一等,我有話說……”
琥珀不容他開口,劍鋒一擺,削斷他手中髮絲,這人身軀直直掉落。刺客人在半空之中,反手朝著牆上影子一指,那影子跳起便是一刀,亦將她手中藤條割斷。兩人“撲通”“撲通”齊齊摔進水流。
幸好下落時,離著水面本已不遠。兩個人落水之後,即刻浮起,遊至岸邊。琥珀肩膀方才撞到石頭,長劍磕飛。她正想再度跳入河中尋找,哪想刺客拎著她的劍,緩步走上前來。她心中一沉,突然揮拳正中那人下巴。刺客打個趔趄,下一拳便再不讓她碰到,反手擒住對方手腕,匕首朝上一遞,喝道:“鎖!”
匕首剎那化做手銬,將她雙手緊緊鎖住,不能掙動。刺客抹掉嘴上鮮血,朝上張望,自言自語道:“躲在這裡說話,他們應該看不到了。”
琥珀心知不妙,後退兩步,背上一涼,碰到一株大樹。那人逼近,向她說道:“你可真兇悍,力氣好大。”
琥珀瞪他一眼,沉聲說道:“你要殺我,就快動手。”
刺客自懷中摸出一柄短刀,一刀插在樹上,說道:“我不殺你,只是想告訴你一件事。每年你去海邊弔祭的那個朋友,他還活著。”
她冷冷說道:“上次對著女傭施術,潛入宅邸的人就是你吧?那張示警的字條也是你留的。你們汐族做事情可真叫人費解。”
那人並不理會,自顧自接著說道:“要想知道你朋友的情況,後天晚上到村邊小酒店裡來找我,過期不候。”
說完他擲下長劍,收回匕首,竟然當真回身離開。琥珀摸不著頭腦,待他走遠後,自樹上拔下短刀,仔細看了看,驚駭不已。
這不是晴川的獵刀嗎?
雪舞百無聊賴,懸空的魚尾輕輕擺動,攪得海水起了幾個小水渦。她眺望那座海底城市,許多箭魚形狀的輪車,被絞盤吊起,汐族士兵陸陸續續集結起來。海床上噴出一股接一股濃煙。火山口上,隱隱透出光芒。過了會兒,一隻載有武器的座頭鯨,緩緩自頭頂掠過,猶如大片陰雲,壓了下來。
人魚們不似人類那樣好戰。自先祖為神靈所詛,海島下沉那天起,陸上種族便不與汐族來往。海洋擁有得天獨厚的優勢。無論人類、羽族還是妖族,都不會將戰火波及到海底。日復一日的演化之中,人魚變得更加固步自封。他們喜歡在寒冷黑暗中前進,不習慣暴露在白晝當中。這種習性使得汐族少於參戰,年少的汐族也不願意衝鋒陷陣。只不過論到謀略和暗殺,能及得上他們的人就不多了。
雪舞倒了兩杯酒,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