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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寂背得倒是挺起勁兒的。
在期中考試中, 他終於體會到了背英語單詞的成就感,滿滿當當的英語試卷不再是天書,裡邊近一半的單詞他都背過,連蒙帶猜,還真能猜對好幾個。
「我覺得我期末考試英語也能上九十分。」
他暢想未來,仗著只有盛初聽見,大肆吹起牛逼:「運氣好點說不定能上一百,我跟你說這次期中考——」
他的話戛然而止。
盛初最終還是沒有抵擋過睡意,腦袋一歪,直直靠在他右肩上。
這還不夠刺激,沒過半分鐘,她似乎是嫌這個姿勢不舒服,不安分地動了動,調轉了個方向,最後,兩隻手抱著他的脖子,像在抱什麼布偶娃娃,心滿意足地把腦袋埋進他脖子裡。
陳寂動都不敢動,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少女馨香不斷湧入他的鼻尖,是他聞慣了的青草沐浴露的味道,夾雜著盛初獨有的,淡淡的牛奶味,不停刺激著他的皮下神經。
陳寂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是麻的,手腳僵硬,裸露在外的肌膚全部染上緋紅,比煮熟的蝦米還燙上幾分。
盛初很軟,陳寂早就知道。
頭髮軟,臉軟,聲音軟,抱起來也是軟綿綿的,和她的性格完全不一樣。
聽著她均勻的呼吸聲,陳寂很慢很慢地低下頭。他從不曾這麼有耐心過,看她細長的眼睫,臉上柔軟的絨毛,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驚擾到她,把公主從睡夢中吵醒。
明知道自己現在做什麼都不會被發現,他的那些小心思,都會隨著這無邊夜色,只彌留在今晚。
陳寂最終還是什麼都沒做。
儘管晚自習的時候,他滿腦子黃色小作文,也不是沒想過趁著這千載難逢的機會爭點福利之類的。
但當這件事真的來臨之際,陳寂只感覺自己的身體比美術館的石雕還要僵硬,恨不得原地化身木頭人。
連湊近盛初,多聞聞她身上他家沐浴露的香味都不敢。
盛初是信任他才願意來他家過夜的。
他要是做了什麼,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他任她這麼抱著,在床上坐了好一會兒,確定她徹底睡熟後,才艱難地把她抱起來,塞進被子裡。
「我他媽真是欠了你的。」
他邊做事邊認命般道,給她掖好被子,視線一路上移,落到她緊皺的眉頭上。
「今天你給我過生日,我很開心。」
陳寂邊說,不自覺伸出手,撫平她皺著的眉,小聲碎碎念:「你也別總擺出這張面癱臉,我早就說了,你還是笑起來比較好看。」
「別給自己這麼多壓力啊。」知道她聽不見,他還是忍不住道,「偶爾也和我說說唄,我現在已經成年了,也可以幫到你的。」
「我也沒有那麼一無是處吧。」
夜色裡,陳寂自顧自說。
他沒有看到的地方,盛初眼睫動了動。
明天就是表演當天。
表演前,盛初和餘悅做了最後一次排練,彩排時也確保裝置沒問題,只需要在後臺等上場。
由於餘悅是初賽的第一名,他們的表演順序也在最後,俗稱——壓軸。
排練的時候還好,真要表演的時候,臺下密密麻麻坐滿人,前排還都是熟悉的不熟悉的老師和領導,說完全不緊張是不可能的。
餘悅不停地拍胸脯,做著深呼吸,試圖緩解這種緊張情緒。
他察覺到盛初跟個沒事人似得坐在邊上,眉頭皺著,誤以為她也緊張,出言安慰道:「沒事的,也就四分鐘,我們都排練這麼多次了。」
「我沒在緊張。」
盛初回應地很快,忽然轉頭瞧著他,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