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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的收藏品嗎?”
她不但愛,也不需要去用,她只要雕刻就好,這種單純的心態往往叫愛她的人挫折不已。
“不,我是擔心那堆笨石頭會嚇著你。”他在心底苦笑,幾時原鑽也成了他口中的石頭,聽來毫無價值,俯抬可得。
“你放心,我膽子很大,沒什麼能嚇得到我。”她心一急地保證,赫然發現手又在他的巨掌中。
奇怪,手有長腳嗎?怎麼老是莫名其妙地背叛。
他很懷疑。齊天豫在她清澈無垢的注視下企圖揉平她掌心大大小小的繭。“你不痛嗎?”
“工作的時候不痛,等完工的時候痛得三天三夜睡不好覺,覺得手快廢了。”她不自覺地向陌生人訴起辛苦。
“為什麼不停止,有人逼你嗎?”心一陣陣揪疼,不忍她受苦。
“有呀!”她爽快地回答,不帶半點心機。
“誰?”兇惡的口氣一出,連自己都訝異不已,他所付出的在意遠超過內心所預料的。
不以為然的何向晚在見識秦視和東方奏的惡劣之後,雄性生物的兇悍很難威脅到她。
雖然不常往來,偶爾會在電梯裡見到面,或是在加蓋的空中花園乘風賞花不期而遇,兩人的無禮叫人歎為觀止,似乎眼中除了心愛的女人外,其他都是養花的肥料。
“我。”她承認對自己並不仁慈。
“你?!”幸好他沒有鬍子,否則鐵定被她氣直了。
“我的工作是一門藝術,必須時時闡策自己用心。”雕出她心目中的形象。
他不否認她的確是位藝術家,而且才華洋溢。“這些繭是當時留下的傷?”
“嗯!我……”她尷尬地笑,怎麼手還在他的掌握中。
“別動,你的手讓我聯想到千錘百煉的水晶母石,未經開採的那一種。”隱隱透著柔和的光芒。
雙頰訕然,她不好意思地動了動腳趾頭。“很粗,不像女孩的手。”
她爸媽嫌棄得要命,寄來一大堆和手有關的昂貴保養品,剛開始她還很認真地塗塗抹抹,不苗失每一個步驟地按部就班保養。
可是一拿起雕刻刀和砂紙就忘記手的重要性,懸懸念念都是逐漸成形的作品,內心的激越也就越強烈,整個人痴迷地連飯有沒有吃都不曉得。
直到完工後才發覺手已被她摧殘得宛如斷垣殘區,坑坑洞洞的疤痕實難見人,所以她才會和丁香居的袁江主攻為好友。因為護士可以直接找醫生拿藥,用不著她外出找醫生診治。
“很讓人感動,我看到一雙執著的手。”他輕輕吻上地掌心的繭。
何向晚加速的心哈哈略地跳著。“啊,齊先生,這樣不好吧!我們不是很熟。”
“叫我天豫,你的特權。”他用專注的眼神凝望她,深達而令人心動。
“齊…天豫,可以放開我的手嗎?它真的不漂亮。”她不習慣和人親近。
他笑得讓人口乾舌燥。“每條紋路我都覺得美得想收藏,願意給我嗎?”
她連忙抽回手往背後一藏,兩眼睜得又回又亮退了兩步,可是他亦步亦趨地驅動輪椅進了兩步,高深莫測的表情似要通她進死角。
淡淡的迷眩讓她的頭有些昏沉,山上的天氣實在不適合她這種“病弱”的都會穴居人,她懷念溫度適中的空淨暖房。
真要命,她好像有一天沒吃東西了。
“嗯,你能不能給我一杯水,我好渴。”身體好熱,八成是著涼了。
齊天豫按下內線電話吩咐傭人送茶上來,順便拿些點心招待客人。
“你們真的很惡劣,明明山下有一條路直通山上,害我走小徑爬石梯,累得快癱了。”一想起此事,兩人之間微妙的氣氛立即衝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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