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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權的更迭意味著大規模的更換,本無罪之人因擁護敗者安上罪名,有罪者卻因選對了擁護之人而升官加爵,順帶著聖上還有了祛除貪官、肅清朝廷的好名聲,何樂而不為。
然這聖上身體欠佳,只怕也是其中必有的一環,不過鬥爭的一枚棋子罷了。
蔣玉菡面上不說什麼,依舊是安心服侍事務繁忙起來的王爺,心裡尋著自己的棋子。
過了些時日,果然傳來當今聖上駕崩的噩耗,說是“謙遜愛民”的四皇子有最多的大臣支援,在眾多皇子中得了皇位,同時也聽說了幾位皇子暴斃之事。
蔣玉菡背地裡打聽,知道了這位四皇子的勢力是與先帝不和的,怕是有一番大動作。忠順王爺本是先帝看中之人,此時怕是頭先要遭殃的。
王爺可能也是知自己危機,基本不來別院了,倒是增加了跟在蔣玉菡身後的侍衛。
他在街上逛時,瞥見身後的影子,心裡也跟明鏡兒似的。只是此刻不得不懷疑,這些侍衛是否是忠心之人,到時只怕也要防著這些人。
街上漸漸起了風,金陵人也都議論著。忠順王爺要倒,那養著的戲子竟如此無情,早早的摘乾淨了,又出來帶著戲班子唱戲,還去了原本是與忠順王不和的臨安伯府唱戲,真真是戲子無情。說著眾人背地裡啐一口依舊風光鮮豔的蔣玉菡。
一切進行的太快,一季還沒過去,蔣玉菡重新開始唱戲還沒幾家,當初的四皇子、如今的聖上果真下了旨,官兵跑來抄家,用鎖子拿了忠順王爺去,一眾家眷入了大牢。
蔣玉菡依舊唱戲,眾人的議論已如山倒,他卻只是每日唱完了回自己家,與那花襲人一起吃頓飯就各自睡下,一點動靜也不曾有。
不久,傳出忠順王斬首的訊息。蔣玉菡這才告別臨安伯,說是要去京城見見。臨安伯自是愛他嫵媚可人,只留他不肯放。
“那忠順王就值得你如此鍾情?”
蔣玉菡伏在地上。“大人如此愛惜,小人本不該拒。俗話天道有常,小人並非執念,只是還有事需親去了結,還請大人一抬貴手。”
臨安伯冷笑道:“原是不該說的,只是不堪你如此之痴。你出來近十年,概是早忘了父母祖先了!”
這話說的頗重,蔣玉菡一驚,“小人未曾敢忘。”
“若是不忘,那就是不知忠順王的底細了?”
底細?疑惑之下,他斟酌開口:“小人愚鈍,還望大人指點迷津。”
臨安伯嘆口氣,轉身撫須,“你原是江南蔣家的公子,我所說不錯?”
自己的身世本是極力想掩飾的,現下被如此說出來,蔣玉菡難免心有不適,只面上不作聲響的應著。“大人說的不錯,小人家裡原是江南的。”
“當年蔣家因何被抄,你可知道?”
“小人適時尚且八歲,事理還未明晰。”
“先帝本極為看重尚書蔣大人,地位顯赫一時,卻不料被某位王爺參了一本,自此家道敗落。”
蔣玉菡跪在地上,冷氣似乎侵襲了雙膝,一直透到胸膛,禁不住微微打寒顫。“那位王爺……是誰?”
臨安伯回身看了眼正在發抖的他,沉聲唸叨:“就是當年剛及弱冠的忠順王爺。”
混混沌沌的跪了許久,回過神來時,臨安伯正坐在高椅上神情自若的吃茶。他重新整理了衣襟,“請大人一抬貴手。”
“你已聽了我的話,卻還要去?”
蔣玉菡噤聲了一會,緩慢堅定的開口。“小人有些事需親去了結。”
周遭安靜了一陣,臨安伯放下茶杯嘆氣,“既如此,你便去罷。”
出了臨安伯府,蔣玉菡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大太陽,刺得他眼睛發疼頭髮昏。已是深秋了,若是往年,王爺總愛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