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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十六歲的花季少年而言,情竇已開,情花雖談不上漫坡的爛漫,但一朵已然悄悄地在chūn風中綻放了,再加上師父清虛所傳的道法實在太過簡略,其他的全部要求子煜自修自悟,更何況為了生計,師徒倆幾年來沒少下山做些法事討點飯吃,紅塵中的斑斑點點早已經些許侵染了子煜的心扉。
因此,當子煜聽到師父準備把那麼漂亮的女兒嫁給自己的時候,子煜就決定趁師父還未察覺趕緊偷溜下山。
至於是否提出雲遊,子煜覺得跟輕易的娶個俏媳婦比起來不提也罷,二十三歲,不就是五年嘛,十幾年都熬過來了,還差這五年?!子煜啊子煜你可不能辜負了你那還未謀面的媳婦!詹老三怎麼說來著?對了,丈母孃是女婿的守護神,如果得罪了她那她就會變成母閻羅,大鬼小鬼的折騰女婿,到時不死也只剩半條命。無量天尊!媳婦豈能辜負!丈母孃更不能辜負!
不待子煜胡思亂想身影越走越遠越走越堅定,他壓根就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一雙得意而犀利的眼睛正注視著他,直到子煜消失在山坡下,清虛道長長吁一口氣頗有得sè的再次自語道:“小兔崽子,跟老道玩花活,你還嫩點!給老子老老實實的待著!哼!嗯?無量天尊,弟子妄語了,弟子告罪,不過,我也確實像小兔崽子的老子不是?除了不是我生的,他跟我親兒子沒兩樣,嘿嘿,解釋得通。”
就這樣,徒弟子煜老老實實的繼續在觀裡呆了下來,同時,他的心中有份渴望也在悄悄的醞釀滋長著,而師父清虛也踏實了許多,觀裡總算保持住了師徒相守的場面,不至於太孤寂。兩個人誰都沒有說破,彷彿山上的事情不曾發生過。不過,清虛的心裡卻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生出些許不安,畢竟,時光越往後,嫁女兒的時rì就越靠近,清虛也隱隱有些發愁了,因為他自己都不知道女兒現在在哪裡。
而且,還有件事,清虛是打死也絕不會說出口的,因為只要一說出來,估計恬淡的子煜會立馬跳起來暴走,這件事就是清虛自打女兒七個月時離開她到現在就再也沒有見過她,從那以後至今母女的下落他更是毫不知情。
這種師徒暗中相持的現狀直到兩個月前徹底改變了,兩個月前,清虛道長突然在殿中噴出好大一口鮮血隨即便昏倒在地,等到子煜挑著菅芒草回來發現的時候,清虛已經快不行了。
子煜哭喊著要背上師父送他去鄉衛生院,但清虛虛弱的搖頭不同意,子煜又想跑出去叫村裡的赤腳醫生來,清虛急忙拉住子煜堅持叫他把自己背到後院廂房去他有後事要交代,如果子煜誤了他的事那他就死不瞑目了。
子煜無奈只好把師父背到了後院廂房,房間裡,清虛堅持讓子煜把他扶正端坐在蒲團上,只是身子太虛弱了,子煜只好把師父放置在靠牆處。而後,子煜抽泣著跪在了師父的面前。
清虛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斷斷續續的交代了師門中的一些尚未解決的事情以及留下的一些物件,叮囑子煜一定要看好這些物件,至於那幾件事情能辦妥最好,辦不了隨緣就是。
說到後來,清虛眼中生出愧sè,此時已是極度虛弱的他拼盡力氣說道:“煜,煜兒,為師欺,欺騙了你,為,為師犯,犯了戒,戒律了,為師對,對不住你!”
緩了緩,清虛接著道:“芳,芳兒不,不會來,來的,你,你要是能,能幫為,為師找,找到她們母,母女,記著,跟你師母說,為,為師,對,對不住她,還,還有芳,芳兒......”
話未盡,清虛的雙手一鬆散置在盤著的腿上,隨即,頭部緩緩一垂,清虛道長便仙逝了。
子煜見師父溘然長逝大驚之下頓時連聲呼喚無效隨即嚎啕大哭起來,師父於他有再造之恩,雖是師父卻有如生父一般,這份感情不僅珍貴也深厚,子煜的傷痛無法言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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