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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棠特別喜歡小白的貓爪子，小小一團，雪白雪白的，肉墊的色澤鮮艷粉嫩，捏起來軟乎乎。

小白也喜歡和她玩，伸出兩爪，對準她的兩根食指，一起左右移動，不準掉。一人一貓玩著對手指的遊戲，彼此都心滿意足。

她哈哈的笑聲並不能影響時醉，他在畫只有自己能看懂的研究圖紙。這個年紀的孩子，肌肉和神經發育不完全，手軟綿綿的沒有力道，寫出來的字跡歪歪扭扭的，像小蟲爬。

入了秋之後，天氣一天天轉涼，陽光漸漸溫柔下來，曬太陽會有種暖烘烘的幸福感。

現在顏棠他們會在下午陽光好的時候出去遛彎，順道曬曬太陽。每天的生活雖然相似，但校園裡人來人往，每天都有不同的細節和風景。

隨著幾個小孩逐漸熟悉了周圍環境，遛彎越來越遠，幾天前發現了新大陸——中部操場。

楚科面積太大，校區有好幾個，操場也有挺多。中間的這個操場是新建的，被稱為中操，離玉園還算近。除了三更半夜，操場上就沒有過空曠的時候。

這天下午，顏棠他們三個小夥伴，以及一隻貓，在大人的帶領下，來中操玩兒。

天氣很好，操場上有一些學生在活動，有些在踢足球。操場很大，踢球也不至於影響其他人。

操場旁邊有一片待開發的荒草地，今兒有一位戴眼鏡的儒雅老人，牽著一隻山羊。羊角彎而長，是頭公羊，脖子上拴著繩，在悠閒自得的啃草，偶爾抬頭掃一眼路人。

顏棠有一絲驚奇，第一次看到有人在學校裡放羊，應該是個老教授。看老人慈祥的神情，這羊大機率是寵物。學校裡養貓狗的居多，養鳥的也有幾個，至於羊，實在太少見了。

這年頭治安一般，連貓狗都有人偷了賣給不正規的小飯店，更何況羊。這頭公羊體型很惹眼，已經完全成年，起碼有幾十公斤，某些人看著它的時候，最先想到的或許是火鍋和錢。

而兩位媽媽沒放過這個教孩子認知世界的機會：「寶寶，那是羊。」

顏棠看了會羊，拐進操場，剛溜達一會就被草皮上坐著的學生盯上了，笑吟吟的逗她，張開雙臂要抱抱，想撩她過去。顏棠最多對她們笑笑，才不過去呢。

時醉腳步蹣跚的跟在她後面，他也很可愛，雖然肉嘟嘟，但五官清晰，眉眼尤其好看，嘴唇紅潤，長得人見人愛。可他誰也不愛。

他掃了操場一眼，無視了要抱他的學生，站在原地又開始了哲學家式的沉思。誰都不知道周圍的景象落在他眼中，到底被分解成了哪些科學問題。

顏棠跑了幾步，一顛一顛的，顏媽拿著相機，跟在後面，怕她亂跑。但顏棠其實沒有目標，只是無聊，稍微測試一下現在的身體發育到什麼程度。

小白踩著貓步，歪著腦袋打量操場上沖它喵喵叫的學生。貓在學生中本來就很受歡迎，何況它還是一副幼崽模樣，可愛得叫人心軟。毛色潔白，又多了幾分尊貴意味。

小白看了眼原地沉思的時醉，選擇跟上顏棠，或許它心裡，這兩個都是主人。但顏棠是個更合格的玩伴。

沿著操場散步一圈，顏棠有點累了，坐到操場上。塑膠草皮新墊沒幾個月，一片碧綠，再配上秋日蜜色的暖光，看得人心情很不錯。顏媽跟著坐下，顏棠躺到她懷裡撒嬌。

時醉被保姆帶過來，秦凱樂也跑到旁邊蹦躂。

氣氛相當閒適。

坐了會兒，顏棠有點困，陽光太舒服了，曬得她昏昏欲睡。

顏媽也很喜歡這樣的下午，適合泡一杯茶，在陽光下靜靜地看書，周圍只有風吹樹葉、翻動紙張的細微聲響，多好。但把這悠閒時光用來照看天使一般可愛的女兒，她也很樂意，並且帶了相機，記錄女兒的笑容。

顏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