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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氣若遊絲。她一步上前，抱住了素紅，&ldo;素紅姑娘，這是……&rdo;

素紅對雲善淵宛然一笑，&ldo;進了蝙蝠島，一生就不能離開。我們那些人再也見不得太陽，見之則死。可是，我還是想出來看一眼。對不起，沒這個機會讓你抱我飛一次了。&rdo;

雲善淵握住了素紅的手，能感到她的脈搏是劇毒之症。&ldo;素紅……&rdo;

&ldo;我叫陳四丫，五年前被家裡賣掉了。老家是在武陵山一帶。姑娘可否答應我一件事？&rdo;

雲善淵點了點頭，&ldo;你儘管說。&rdo;

&ldo;把我火化了，將骨灰撒到武陵山崖之中，如此一來，我就算是飛過一場了。&rdo;素紅說完這句，她又抬頭看向太陽，&ldo;今天陽光真好。&rdo;

雲善淵感到懷中人的氣息停止了，她也看向了天空。

今日，萬裡無雲，確實是陽光正好。

蝙蝠島一事在江湖上掀起了軒然大波，原東園得知原隨雲身死，他封閉了無爭山莊。從此，再無太原原家。

逝者已矣，來者可追。

不管昨日是無爭或有爭，江湖還是那個江湖，你方唱罷我登場。活著的人，總還要開開心心地活。

&ldo;雲兄，你真認為那個&l;水&r;字是一個提示？&rdo;

楚留香與雲善淵走在金陵的夜市中。一個時辰後，他們就要在此分別，一個回太湖，一個前往湖南武陵山。

&ldo;水，有很多種解釋。江湖上最有名的是神水宮。反正都在湖南境內，我就當是順路走一遭。&rdo;

雲善淵這樣說著，已經在首飾樓裡選中了幾個簪子，並非為她自己，而是給甜兒三位買的。當日在杭州匆匆一見，如今她還是想著早日前往湖南，就不與楚留香去太湖遊覽，遊覽一事以後總會有機會，但是禮物還是要送的，順便也就給蘇蓉蓉、李紅。袖也捎上一份。

楚留香微微低頭看向換回女裝的雲善淵，她不善於綰髮，所以只是簡單地梳了一個髮髻，耳邊有幾絲鬆散的發。如今再看，雲善淵男女裝扮時確有不同，眼下她少了特意裝扮為男子的妝容，便見那柳眉如煙、美目盼兮，但是那眉宇之間的瀟灑與沉靜仍未改半分。

即便楚留香見過很多美麗的女子，他知道無人會如雲善淵那麼特別。

特別到了，讓他心有所動，卻又不能妄動。就連稱呼也還是雲兄，不是不想更加親近，而是頭一回如此掌握分寸，慎重行事。

&ldo;神水宮神秘難測。雲兄的所謂順路，恐怕不會是順風順水。&rdo;

楚留香說著接過了雲善淵手裡的禮包，他在考慮是不是要也走一遭神水宮，卻想到了在蝙蝠島高崖之上，雲善淵避過了張丹楓的手。

&ldo;你與張兄一同去追查師伯的蹤跡，還是要慎重才好。從十多年前開始，水母陰姬就幾乎未踏出神水宮半步，但是她的內力獨步天下，就連薛衣人也不一定能是對手。&rdo;

雲善淵看向楚留香，&ldo;你知道的，還真不少。&rdo;

楚留香笑著搖了搖頭，&ldo;蓉蓉的姑姑是神水宮的弟子，我就知道了一些皮毛。水母陰姬極為不喜男子。所以，你需讓張兄小心才好。&rdo;

雲善淵懂了楚留香的意思，是讓她別再作男裝行事。&ldo;我不是去邀戰的，只是想要打聽一些線索而已。難道，我看上去很像是好戰之人？&rdo;

&ldo;我知你不會惹事，但誰讓你不怕事。而這世上意外太多了，有些人註定比旁人更容易遇到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