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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善淵猛然站了起來,她知道所在的方位了,更知道怎麼從這裡離開大漠入關。即便輾轉了時空,物是人非,但她知道她曾走過這條路,走得時候不曾刻意銘記,如今卻仍舊記得。
雲善淵沒有停留,她想要儘快離開,她環視了四周一圈,卻是看到不遠處有個突兀立著的小沙包。
不知怎麼的,她想到了風清揚說的,他尋到孤獨求敗的沙地密室是運氣使然,因為迷路誤打誤撞地進入了其中。那個密室之外沒有特別的地方,沒有什麼可以定位的植物,從外看就是一個小沙包,裡面有一條向下的通道。
雲善淵走向了那個小沙包,走進之後就發現沙包內的空間並不大,卻是有一個通往地下的入口。
她走了下去,這條通道並不長,不多時就到了地下,這是一個石室,而她的面前有兩扇石門。一扇微微開了一道門fèng,上刻著&l;劍譜&r;二字。另一扇卻是緊閉著需要開啟機關,上刻著&l;所悟&r;二字。
雲善淵先推開了左側的那道門,裡面正是刻著《獨孤九劍》的劍譜。風清揚曾將這一陣套劍譜都記錄了下來,雲善淵也見過了那本他記錄的劍譜,與石壁上的內容一模一樣。
因此,這裡就是獨孤求敗的沙地密室。可是,它為什麼會在這個特別的地方?
雲善淵走出了左側的石室,她來到了右側的石門面前,她隱約猜到了機關的密碼是什麼,按動了那行數字,那年那月那日,曾有一約,卻是失約之日。
機關密碼是對的,右側的石門被開啟了。
雲善淵微微握了握拳,此刻她已然猜到了那種可能,卻有些不敢走入石室了。
一千年,他們之間相隔了一千年。不只是此生,上輩子也是相隔了一段無法跨越的時光。
雲善淵深吸了一口氣,還是推開了石門,這裡面點著三盞長明燈,將石壁上的文字幽幽照亮。
&l;小愈,我不知是否可以稱呼你,正如我不知該如何刻下這段文字,因為我有著一絲疑惑,你說要怎麼樣才能認定一個人是誰?
是憑藉身體與容貌,還是憑藉他的靈魂?可是如果這個靈魂什麼都不記得了呢?轉世重生之後,當人前塵盡忘,他應該就是一個全新的人,再也不是之前的那個人了。
我出生在獨孤門閥世家之中,隋末之際,正是有多方勢力相鬥以圖問鼎天下。我卻沒有朝堂爭鬥的野心,生來就想要成為一名劍客,卻不只限於劍客,而是要一步步成為大宗師,走到武道的巔峰。
這一路,我走得不算順暢,沒有能拜入名師門下,學習了一些基礎武學之後,全靠自己領悟著劍道。雖然不夠順暢,卻在弱冠之前以一把利劍與河朔群雄爭鋒,但也在二十九歲年,用紫薇軟劍誤傷了俠義之士。後來我改用了重劍橫行天下,而四十歲之後漸漸放下了手中的劍,不滯於物,開始追求無劍的境界。
我所在的時代不乏高手林立,我一一向他們挑戰,一一打敗了他們,成為了獨孤求敗。只是行走江湖三十多年,卻是越發的寂寞,最後卻是遇到一隻神鵰,與它作伴隱居在了山谷之中。
那種高手的無邊寂寞似乎與生俱來,卻在找不到敵手之後,越發得深刻,它貫穿了我的一生。我想能求得一個知己,或是一個對手,或者心甘情願敗於某人,可是始終不曾遇到。
世人稱我為劍魔,即便後來我放下了手中的劍,我知道我的劍意裡始終帶著一股魔意。執念深,則入魔。
直到死亡來一刻,我終於知道執念因何而來。太湖畔,圓月下,一個人沒有能等到另一個人,屬於楚留香的那些記憶出現在了靈魂之中,我看到了他的不甘、愛戀與執著。
可是又能如何?我這一生都沒有遇見過香香所愛的小愈。
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