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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花看著雲善淵慘白的臉色，雖明白她的模樣是為了做戲做得逼真，但也知道今日是他差點壞了事。只是，他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巧合，偏偏會見到如此相似的面容，那張已經不會再出現的顏容。

&ldo;今日，是我欠了雲兄一次。多謝你的及時解圍，否則以這些鬼修的脾氣，真的無法善了。我請你喝一杯如何？&rdo;

雲善淵看著無花帶來的靈酒，這是誠心來探望病人嗎？

&ldo;無花，你見過哪個探病的會帶酒來請病人喝酒？我要是真病了，喝了這酒就是病情加重了。&rdo;

&ldo;可你並沒有真病。&rdo;無花說著已經取出酒杯倒了兩杯酒，&ldo;我已經很久沒有痛痛快快地喝酒了，今夜就喝一場，等闖入了禁。書區之後，就怕沒這樣的太平日子了。&rdo;

雲善淵看著杯中酒，酒杯底映照出了斜照入室的一輪圓月，她其實也很久沒有痛痛快快地喝酒了。&ldo;今日的失誤不會有第二次了吧？沒想到我認識的無花也會有如此失誤。&rdo;

無花一口飲盡了杯中酒就在續上了第二杯，他有些自嘲地笑了起來，&ldo;雲兄，你難道從沒有這樣的失誤過？人有相似，你真的忘得了那個心底之人嗎？假如有一天，你遇到了跟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不會在恍惚間錯認一二。&rdo;

第六章

&ldo;我從不會錯認一二， 莫說是一二，就連半分都不會錯認。&rdo;

雲善淵端起酒杯也是一飲而盡， 她非常肯定地回答了無花的疑問， &ldo;何況到了你我如今的境界，早就可以變化出不同的面容，想要讓誰化作某一顏容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然而， 心中所見從不是一張臉，而是身軀之中的魂魄，那是無法幻化的。我以為你很明白皮相不過是空的道理，四大皆空，色。即。是。空。如此佛理， 你該勝我一籌。&rdo;

無花聞言微微搖頭，&ldo;雲兄， 你的話是沒錯， 可是未免也活得太過清醒了。&rdo;

&ldo;清醒不好嗎？我若是不清醒，不定死了幾回，我們也沒有可能坐下來喝一杯酒了。&rdo;

雲善淵知道活得清醒難免會少了幾分樂趣，但如果她不夠清醒又怎麼闖過陰謀迭出的江湖， 更難說什麼時候就栽在像是無花這種人手中了。

無花明白雲善淵的言下之意，他們能坐下來喝一杯酒， 可謂是亦敵亦友， 本質上總有幾分相似之處。只是，人的一生難免會傻一二次，他也不例外。

&ldo;我的前半生沒什麼多的快樂， 也許只有與楚兄喝茶下棋的時候，得到過些許快樂。我其實並不渴求死而復生，因為敗了就是敗了，把前塵忘卻進入輪迴，乾乾淨淨地從頭開始有何不好？偏偏，上蒼從未讓我順心過。&rdo;

無花添了一杯酒，杯底是恍惚的月光，映照出了他藏在張心底的顏容。他從未想過會愛上一個女人，他利用過女人，轉身就能毫不猶豫地捨棄，而愛戀可能只會發生在他死了一次之後。

&ldo;我想過從頭開始，只有李大郎沒有無花，以求安度餘生，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遠離那些是是非非與爭名奪利。&rdo;

可是命運往往無常，當你想要喊停的時候，它就是不給你機會。

&ldo;好夢由來最易醒，我難得也想要糊塗一回，但終究還是不得不醒了。&rdo;

無花再喝了幾杯酒，看向自己的手掌，&ldo;上天真的很會玩弄人，也可能是枉死在我手上的人太多了，我從來沒有想過某日只願讓一人活著就足矣。等到這一天來的時候，我才發現美好總是留不住的。她是個傻子，非要把生的機會給我，我這樣的人壓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