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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爸爸坐在沙發上,雙手捂住臉,“毛小金一年級下學期就因為身體的原因退了學,我向學校打聽了他外公家電話,老人家說他已經跟人去外地打工了。”
謝沐陽想起一年前跟著謝承陽去醫院的情景,出了一身冷汗,“還有個人,姓鄭,和老弟的關係好象不錯!”
“姓鄭的同學高小承一屆,已經開始實習,沒在學校。”
“可以打聽他實習的地方啊!”
“打聽了,他自己找的實習單位,沒有跟學校報備。”
“老弟寢室裡不還有幾個人?”
“還有三個,兩個師兄在外實習,一個同班同學說他不知道。”
謝沐陽將所有的資訊消化了一遍,實在想不出其它辦法,身子軟軟地跌坐在沙發裡。
很長時間都沒人說話,只聽見謝媽媽輕微的抽泣聲,時斷時續。
謝沐陽心裡似有千百隻螞蟻在爬,癢得難受了,抓著胸口重重地呼吸。
“爸,”不知道過了多久,謝沐陽突然說,“你說……他不會一直不回來吧。”
當時他完全忘了世界上有個成語叫一語成讖。
半個月後,謝家收到一封署名不詳的平信,可謝沐陽一眼就看出來信封上的字跡是謝承陽的。
信很短,大概意思是說當他們收到信的時候他已經在另一個城市開始了新生活。
信的末尾有給每個人的一句話——
媽媽,請不要傷心,我只是想到外面的世界去看一看,我會好好照顧自己。
爸爸,您是家裡的頂樑柱,請保重身體。
哥哥,和蘇忘好好相處吧,畢竟他才是你真正的兄弟。
再往後,沒有此致敬禮,沒有署名,只有孤孤單單的兩個字,再見。
謝媽媽的眼淚一顆顆地滴在信紙上,這次連謝爸爸的眼眶都有些發紅。
謝沐陽太陽|穴猛地一抽,痛得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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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連忙攥緊拳頭,手指掐著手掌,想分散一點疼痛感。
爸爸曾說過,他是男子漢,要多承擔一點……所以不能哭,否則一家人哭作一團算什麼?
那傢伙不過是走了,又不是死了……有什麼好哭的?
只是,好痛啊……頭痛,手痛,還有胃,連著胸腹的一片,痛得麻木。
晚上他做了個很長很長的夢,夢到和謝承陽在一片油綠的麥田裡捕鳥捉蟲,他捉到一隻稀有的獨角仙,興奮地轉過頭去正想炫耀,卻發現謝承陽的臉已經換成了蘇忘。
蘇忘手揣在褲兜裡,冷冷地看著他。
他有些生氣,嚷嚷著讓蘇忘把謝承陽還給他。
蘇忘說好啊,於是一甩頭,又變回了謝承陽的臉。
他笑了,笑著想去拉謝承陽的手,誰知謝承陽也把手揣在褲兜裡,那表情……既陌生又遙遠。
他說,跟我回家吧。
謝承陽挑著眉毛問哪個家。
他說回我們的家啊,我們一直就只有一個家。
謝承陽說,哦,可那不是我的家。
他急了,說老子說是你的家就是,跟老子回去!
謝承陽笑得肩膀一聳一聳地,說,隨便了,我無所謂。
正是謝沐陽最不喜歡聽的一句話。
想生氣,想反駁,屁股卻突然一痛,他醒來,發現自己已經翻下了床。
春寒料峭的季節,溫度還很低,謝沐陽就這麼呆呆地仰躺在地上,盯著天花板細數謝承陽有多少天沒有睡在這個房間。
10多天,不止,20多天,好象差不多……確切地說,從除夕到現在,整整24天。
感覺好象過了很久,沒有半年也有一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