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聽曲,計中計(第1/2 頁)
應褘的武藝幾科都是極好的,顧望之自然也不擔心,可文化課總也不能落下,她只得又厚著臉皮去尋方家爺爺替這廝好生補補。
雖說只剩著不足一月了,但想來以應褘的才智應當也不成問題。
方老侯爺許久未見著顧望之,心中也是歡喜,兩人多了喝兩盞,又要叫她用過晚膳再走。顧望之晚間同蕭崇錦有約,便婉言拒絕了,只言過兩日再同瑾禾一起來看望老侯爺。
“你倒是難得叫我來聽曲。”蕭崇錦接過顧望之遞來的酒盞,笑眯眯道。
顧望之抿了抿唇,“今日沅芷姑娘要登場,你不是最愛聽姑娘的《廣陵散》嗎?”
“是了是了,”蕭崇錦拊掌道,“沅芷姑娘的琴音,若說第二,天下便無人敢說第一,當真是極妙的,難得你這個音痴也懂得欣賞。”
蕭崇錦說著瞧了眼顧望之,見他神色淡淡,便又同他指著臺上的舞姬道:“這是紅袖、春衫兩位姑娘,最善作水袖舞,你可得好好看看。”
顧望之應了一聲,又替蕭崇錦斟了盞酒道,“上好的桂花釀,嚐嚐。”
蕭崇錦飲了酒,又說了許多時興的逗趣話,顧望之雖回應著,神色卻始終懨懨。
自顧家二姐姐逝世後,顧望之便一心全撲在政事上,旁的一概不理,彷彿想要藉此麻痺自己一般,終日都是這般厭淡的神色,行屍走肉一般,他單是瞧著,便心中難受。
蕭崇錦神色不同往日的嬉笑,有些黯淡地放下酒盞道:“阿望,你這一路走得艱難,我們無不看在眼裡。可我卻總希望,你能活得再快樂些,起碼不要自個兒囿住了自個兒。”
顧望之動了動眼眸,她還未從顧雲蕙的離去中緩過神來,又出了同赫連玦之事,現在是覺得自己的生活如同一團亂麻,怎麼也理不清,看不清,只能藉助不停歇地公務來麻痺自己,讓自己短暫地忘卻此前混亂不堪的種種。
“自從大家都入了朝堂之後,各自有了各自的立場,我們之間的關係,也會從摯友,變成同僚、同黨,甚至有朝一日的政敵,可我總希望那天能來得再慢些,我總希望我們之間能夠再同兒時一樣,相交只遵本心喜好,而不為其間交雜的利益。”
蕭崇錦閉了閉眼,抬手灌入一杯濁酒。卻不知是他心中鬱結,還是這酒烈,竟叫他胸口發澀。
“長兄他,如今又被父親母親塞了填房,苦於內宅之中同嫂嫂相顧無言;阿軒為拒同蘇家的婚事,以死相逼,如今在家中受了刑罰,臥床不起;你呢,朝堂囫圇本就叫你分身乏術,如今又驟然失了至親,你又何嘗好受?”
蕭崇錦苦笑著,一盞又一盞的酒下肚,“便只剩我這個閒人了,只剩我這個閒人……”
“你醉了,”顧望之抬手扶了他一把,垂下眼睫又兀自喃喃道,“又或者,是我們都醉了。”
“醉了?或許吧,”蕭崇錦輕笑一聲,迷迷糊糊地靠在顧望之肩頭,又飲了一盞酒,自嘲道,“同陸家的婚事,不過是父親逼我入仕的手段罷了,娶了鴻臚寺少卿的女兒,我又怎能渾渾噩噩地度此餘生。”
顧望之心中酸澀,剛要扭頭再同蕭崇錦說些什麼,便見他已然醉倒靠在自己身上,不由伸手拂去他垂落下的一屢髮絲,輕聲道:“崇錦,從我們做了選擇的那一刻起便已然身不由己,可我希望起碼你的未來是自由的。所以,過你想過的生活,剩下的便交給我,好不好?”
蕭崇錦此刻已然醉得迷糊,自然聽不清顧望之說了些什麼,只咿咿呀呀地胡亂應下。
顧望之微微嘆了口氣,正想扶著蕭崇錦離開,便聽見不遠處一陣喧鬧嘈雜之聲。
“那邊發生了何事?”顧望之低聲問道。
祁竹俯身回稟,“好似是武安侯家的小侯爺,一時吃多了酒,竟同沅芷姑娘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