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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伴,逐漸讓他把程淮當成了兄弟手足。
程淮也該是這樣想的,只是他沒有像譚遲預料得那樣完美,因為聞宴博跟他鬧騰開了,還找蘇宴和袁奇將他給綁了,沒有視覺沒有聽覺的人全然靠嗅覺和觸覺拓展感官。
那是他第一次被綁,起初還以為是譚家仇家,要對他不軌,恐懼害怕下便罵的難聽極了。
誰知道會是程淮?
從那時起,他就沒再將程淮劃分在兄弟上了。
後來,他被送回譚家治療耳朵,也如願溫若瀾以償治好了,進了伯克利,組fox火遍全國……但譚閆鴻卻不樂意了,他要他回家繼承譚家,從底層一步步做起。
譚遲從來只將自己看成溫若瀾兒子,對譚家一絲一毫興趣也無。這般爆發了他跟譚閆鴻一場激烈的爭吵,譚閆鴻說:「你的耳朵是我給你治好得!你有本事就別用!」
從那以後,譚遲便賭氣的再也沒用過了。
譚遲沉默的握著手機,他當然想唱,但這雙耳朵都不是他的。
程淮也聽到客廳裡的談話,蹲在他跟前拉著他的手道:「去唱吧。」
「……不唱。」譚遲抽出手,心情不太好,有些怏怏的倒在沙發上道:「再也不唱了。」
程淮捂住他的耳朵,「唱歌用的不是嘴巴麼?跟耳朵有什麼關係?」
冷笑話?
譚遲拿掉他的手,暫且沒力氣想點子將人攆走,將頭埋在沙發裡道:「不唱。」
「你一直這麼聽你爸爸的話麼?」程淮撫了撫他的蓬鬆的後腦勺。
☆、【42】很早
譚遲不理他。
「遲遲,」程淮坐在他身側,耐著性子道:「耳朵失聰不是你的錯,治好他的人也沒有權利支配你的所屬物,想做什麼就做,又不是什麼違法犯罪的事情,別這麼強迫自己做不喜歡的事情。」
譚遲咬著薄唇,咕噥了一聲:「……我沒強迫自己。」
絕高的勝負欲面前,他下了決定做一件事情便毫無迴轉餘地,會用無數的手段去堵住那些蠢蠢欲動的念頭,就算從未消逝,也會掩藏得不著痕跡。
失憶前他一直做得很好,誰知失憶後,自己打破了「不再唱歌」的咒語。
程淮知道他嘴硬,撫了撫他柔軟的髮絲,抿了下唇問:「你喜歡唱歌麼?」
譚遲沒辦法給出一個否定的答案,沉默著不說話。
「我喜歡演戲,很喜歡,」程淮嗓音低低的,望著他道:「我爸媽,和程墨都不看好我,可他們還是選擇支援我。我媽跟我說,不希望我委屈,她會心疼,會比她放棄喜歡的東西還難過。」
「……遲遲,你媽媽心疼你。」
「我也一樣。」
譚遲埋在抱枕裡的臉動了動,豁然站起身來腳步匆匆朝音樂室走去,順手將門關上,蹲在地上煩躁揉亂了自己的頭髮,胸腔裡的溫熱躥遍四肢百骸,一遍遍閃著程淮的話。
他知道他不該聽的。
可耳朵卻忍不住,那些話像甜蜜的糖果在一步步誘騙著他放棄制定好的原則,在不斷輕易動搖著他。讓他知道這世界上,還有人在乎他的熱愛,他的喜歡,不是無人問津的。
半晌,他掏出手機翻到了溫若瀾的手機號碼,踟躕許久播了電話,那邊傳來學校獨有的廣播體操聲音,讓他有瞬間的恍惚。
「遲遲,怎麼了?」溫若瀾接了電話,淺淡笑道。
譚遲倏爾又覺得自己矯情,手指扯了扯衛衣衣衫上的帶子,抿唇道:「沒什麼,只是突然想打個電話了。」
十八歲那年,溫若瀾嫁人,跟嚴叔叔一起將他送到了譚家,譚遲掙扎著要離開卻被譚閆鴻鎖了起來,他從房間裡撕爛了床單爬下樓摔傷了腿,跌跌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