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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他拍拍她,「進屋再說,我快被這股灰味兒嗆死了。」
防火通道大門一開,光線就順著門縫溜了進來,照在沈庭那條病號服褲子上,直接讓吳漾看傻了眼。
「你剛從醫院裡跑出來的?」她見他上身穿著件並不怎麼合身的羽絨服,也不知道是從哪順的,光腳踩了雙拖鞋,腳腕凍的通紅。
吳漾簡直哭笑不得,「今晚至少有零下十五度吧?沒人把你當神經病抓回去?」
他瞥她一眼,不鹹不淡地回答:「沒機會換。」
今天下午才徹底清醒,發現自己被莫名其妙地換了地方,因為不清楚沈向川的意圖,只好偷溜出來。
本想回來打理一下自己再去見她,卻沒想到,沈向川動作更快。
沈庭輸入密碼開門,卻在她跟進去前,伸手攔了一下,示意她在門口稍等。
換鞋進屋,開啟所有燈,又在各個房間檢查一圈,確認沒問題後,才回到門口,「進吧,這密碼該換了。」
密碼是母親生日,本以為不會有人記得,卻忘了有人能透過「暗艙」窺探一切。
吳漾在門口墊子上蹭了蹭鞋底的雪水,前腳剛踏進去,就像是被一道魔咒定住,片刻之後,又乖乖收了回來,假模假樣地問:「……你家是不是就一雙拖鞋?」
沈庭低頭看著自己腳上那雙唯一的拖鞋,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鬆了口:「算了,進吧,反正都要重新收拾。」
揉著鼻子連打了兩個噴嚏,走到客廳一側,開啟暖氣,「你隨便坐,我先去沖個澡,今晚冷死了。」
說完,就轉身進了臥室,「嘭」地關上了房門。
「……哦。」
吳漾坐進沙發,目光掃過這間屋子——和上次來時相比,倒也沒什麼不同。
直到臥室裡的獨立衛浴傳來水流聲,她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好像又哪裡不太一樣。
這種感覺大概從她第一次見著他「真身」時開始,後來又被她選擇性忽略,直到聖誕節那天,再度被一個什麼鬼生日願望喚醒……
吳漾趕緊制止了這個有點危險的念頭。
她雙手用力地拍了拍自己臉頰,心說:你腦子清楚一點,你的貓崽只是換了個殼子,和之前沒什麼差別,你只是還不太習慣。
況且,一個屋簷下住那麼久了,還管了人家好幾個月的吃喝拉撒,挺熟了不是?
自我催眠大法三遍生效,吳漾終於回歸了那個高尚的、純粹的、有道德的人,徹底擺脫了垂涎人版吳一週美色的低階趣味。
沈庭很快洗好出來,換了條寬鬆運動褲,上身套了件米色衛衣,一邊拿毛巾搓著頭髮上的水,一邊朝沙發走來。
吳漾正專心致志地擺弄著手機,忽然覺得身邊的沙發一沉。
「在看什麼?」他在她旁邊坐下,習慣性地湊近,看了眼她的手機螢幕。
濕熱燻蒸過的沐浴露清香瞬間撲向吳漾,將她整個人籠罩起來。
「高尚的人」假作不知,巋然不動,繼續低頭編輯著郵件,「我在給『先生』寫調查匯報——沈向川操縱『暗艙』和 的資料交易,指使『黑哥』謀害李偉興,卻因為曾銳的介入導致物件錯誤——你就是個倒黴蛋。」
放下手機,才一抬頭,就撞上他的目光——
自我催眠的效力不翼而飛,剛才那種不太對勁的感覺又來了……
「你臉怎麼了?」他見她臉頰一邊一個五指印,通紅的,像是讓人打的。
「我……」
她又不好意思說是為了醒腦自己拍的。
「沒事,」她趕緊用雙手把臉頰捂住,「你別管了。」
他眉心輕蹙,想要拉開她,看看到底什麼情況,可剛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