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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現在,女主人一不小心就對「愛寵」流露出一副老母親式的慈愛目光,一點也沒覺得自己是在看個男人。
她一邊看著它吃,一邊無所事事地在一旁唸叨,也沒管它在沒在聽:
——「我算了一下,江楓這案子我們能拿小几萬的委託費,年前給茶樓備貨就夠了……」
——「哎你說,要不我也開個直播吧,給店裡的茶葉帶帶貨?琴姨說逢年過節禮盒買的最好,利潤也高……」
——「還有上次跟你說的那個……」
吳一週耳朵一翻一轉,終於嚥下最後一口雞肉,目光沉靜地看向話多到反常的女主人,「你是不是想跟我說什麼?」
「……」
她果然是沒什麼轉彎抹角的天賦。
「嘿嘿,」吳漾狡黠一笑,又清了下嗓子,「就是……嗯……想問問你還記得以前的事兒不?」
這個「以前」自然指它還是「他」的時候。
吳一週用舔過的爪子擦了擦臉,淡定應道:「大部分吧。」
「包括『魂穿』那部分嗎?」
「什麼『穿』???」
「魂穿啊!就是自己的靈魂穿越到別人的殼子裡,」吳漾蹲下身子,解釋地一本正經頭頭是道,「只不過你這是『人』穿『貓』而已。」
「……」
「哎,你有沒有接到什麼『系統指令』,告訴你得完成什麼任務才能穿回去啊?」
吳一週冷哼了一聲,「……你腦殘劇看多了吧。」
「切,你科學,你科學你自己解釋啊!」
吳一週動作一滯,竟無言以對。
而且最重要的是,它的確可以隱約感知到這隻貓原本的一些模糊記憶,以及身為貓科的一些……本能。
它也不想聞見雞肉就流口水、一天到晚地舔自己啊!
只聽吳漾又問:「你還記不記得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這樣的?」話音剛落,又趕緊補充,「當然我沒說你這樣不好啊,這樣也挺可愛的,毛頭毛臉兒的,哈哈哈……」
「……」
它又有點不想理她了。
「哎喲你別那麼小氣嘛,」吳漾蹲累了,乾脆盤腿坐下,在吳一週腦袋瓜上捋了兩把,「分享一下嘛!」
「不記得了。」
「嗯?」她半信半疑。
它無奈,「真的。」
「行吧。」吳漾暫且信它,又追問,「我之前聽你弟弟說,你是因為車禍才住院的。那車禍記得怎麼回事兒嗎?」
「車禍?」
吳一週先是疑惑了一下,腦中隨即閃出無數個支離破碎的畫面,不甚清晰——黑夜,路燈,電話鈴,剎車,撞擊,嘈雜人聲……
畫面扭曲交織,時近時遠,愈是努力愈難看清。最後,所有的景象碎片都徹底被黑暗吞沒,只剩下那些不斷重複的聲音,越來越大,撐得耳膜發脹。
「哎,哎!吳一週?」
女主人的聲音讓它漸漸從恍惚中清醒過來。
「有點印象,但很模糊。」它緩了好一會,才從她那話裡揣摩出點別的意思,「……你和沈向川很熟嗎?」
「哎喲一般吧,不算太熟。」
吳漾估摸它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什麼,也不問了,拿起空碗,起身準備去洗。
見它仍若有所思,便好意勸慰了兩句:「行了,快別想了。你啊,就吃好喝好做個好貓,賣萌打滾多撒撒嬌。我呢,繼續包吃包住,也就不嫌棄你出身了,啊。」
說完,又在貓腦袋上拍了兩下,走了。
「……」
她說什麼?她還敢嫌棄它!
一種被人調戲的屈辱從吳一週貓掌大的小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