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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未達目的前,我們都很安全。”戚燁淡漠道。
從關口出行前進一陣,便能看到雪景不復,放眼望去只有鋪天蓋地的滾滾黃沙,而在這滿目的沙塵間來往的異族商旅亦是絡繹不絕。左愈明數人此時也是做普通商人打扮,用布縷遮面阻隔風沙,並未引得途中旅人的注目。
駝鈴聲聲清脆悠揚,戚燁幽深眼眸凝望著天地盡頭,卻在黃沙迷眼時指引駝隊脫離大路,走入了綿軟細沙間的歧途。
……
駝隊不緊不慢地前行,落日近乎消糜之時,極目之處便再見不到生人蹤跡。直至夜近深沉,半彎皓月攀上穹頂,左愈明方才指揮隊伍落腳歇息。
此後數日,隊伍仍在戚燁的指引下前進,左愈明陰鬱的臉孔一成不變,與戚燁只在辯明道路時偶有冷談。每當夜幕休憩時,戚燁便會遠離一干人等,獨自一人遙看渺遠天地,不發一言,只在風沙間留一束孤寂的清影。
無垠黃沙、落日孤煙,現實的景緻與羌淺夢中的幻想竟驚人相似。與其靠近左愈明的人馬,她更願意遠遠坐在一旁看著戚燁的身影。她覺得他本身就是一個迷,一個自己永遠無法猜透的迷。
然後她不得不又想到了七心蓮,想到唐蘇曾說過的七年時間,想到那世間奇花可能關乎著戚燁的生命。所以她不時就會有衝動,想去向戚燁問清楚那些困擾著她神思的問題。
大漠之上的蒼涼之感使得她無端生出悲切之意,她忽而又想,或許很多事戚燁不願人知,而自己也該停止猜想那些本與她沒有關聯的事。於是她訥訥地坐回了原地,靜靜地守著戚燁的背影。
……
路程不曾怠慢片刻,駝隊補給亦消耗了大半,一行數人仍行走在浩瀚的沙土間,遠方沒有盡頭,身後也不見來時之路。
沿途環境變得越來越惡劣,野獸的屍骸被鷹隼食盡,白骨瞬間又被流沙吞噬。他們真正走入了大漠深處,放眼四周再無生靈。這裡大概從未有活人踏足,空中狂風陣陣,就連駱駝也拔足難行,而左愈明的耐心也在此際消磨殆盡。
時間一晃而逝,這一夜已月趨圓滿。
羌淺的朦朧睡意被步履聲驚散,她睜開眼,便看到左愈明率領眾人赤目疾行而來。左愈明一把推開羌淺,雙眼森光陡現,瞬也不瞬將目光盯死在了戚燁的身上。
“戚燁,我信你所言深入大漠,現今已至月圓,可‘海市蜃樓’在哪裡?”他每道一字,便向前一步,每向前一步,面上便多出一分猙獰。
戚燁冷冷看向他,眉宇處變不驚,只由得左愈明逼近。
寒光突閃的瞬間,左愈明抽出了腰間的佩刀,以驚人的速度直掠向戚燁的身側。
羌淺見左愈明全無徵兆倏然攻來,大驚下竟不由自主從戚燁身旁一躍而起,以迅雷之勢橫擋在戚燁身前,硬生生迎上了左愈明的刀鋒。
左愈明見此唇角冷譏,手腕一翻刀勢突起,在羌淺措手不及之際刀光飛出,出其不意從她身間穿過。
羌淺驚異之下急急回身防護,卻看到左愈明手中的刀光在電光火石間已趨向了戚燁身間。而戚燁不作反抗,只任由冰冷薄刃懸停於自己面門之前,墨眸冷然卻無分毫懼意。
戚燁被制,羌淺心急如焚卻又無計可施,立身一側進退兩難。左愈明身後眾人就在這時抽刀出鞘,也將刀刃架上羌淺脖頸。
戚燁的瞳孔內反映著左愈明的刀光,眉目無情道:“‘海市蜃樓’,就在這裡,在大人足下。”
左愈明眼神一凜,視線即刻掃向地面。
戚燁又道:“大人現在需要做的,就是等。”
“等?”
“明日此時,大人自會見到想見的一切。”
“若是見不到呢?”
“大人大可將我一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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