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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夢如痴的開口道。
“就讓奴婢在皇宮裡做王爺的眼,王爺的耳,王爺的手,王爺的腳。奴婢別無所求,只求能為王爺分憂。”
她說得動情,說得動聽,但凡人心是肉長的,都得叫她打動。
展萬鈞石頭一樣的心,也彷彿是叫她說動了,竟親自彎腰伸手,挑起她的下巴。
兩人面對面。
唐婉柔已經淚流滿面,雖成了他的人,可真正能直視他的機會,除了她的第一夜,便是今朝此時。
他是高高在上,連仰望都是奢望的神明。
倘若能得他一點憐惜,她也情願化成他腳底的泥,自甘輕賤。
可是,她太聰明,所以很早就知道,這樣的男人,倘若他心裡沒有你,你便是化成他腳底的泥,他也不會低頭看你一眼。
所以她只得盡力往上爬,爬到他能看到她的地方去。
愚蠢的女人才會削尖腦袋往他的後宅裡鑽,那地方的女人太多,再好的顏色扎進去,也成了一團模糊。
所以她才不去王府,她要去皇宮。她要在未來等著他。
她不要做他後宅裡一朵逐漸凋零的花,她要做他的左膀右臂,不可或缺的助手。
他是真龍,是天子,終歸有一天是要住到皇宮裡去的。她哪兒也不去,就在哪兒等著他。
想著自己的心事,她情難自禁,熱淚盈眶。
美人的淚,總是打動人心的。展萬鈞微微一笑,伸手替她拭去臉頰上的淚珠。
“好,你有這個心,很好!就依你吧。”他輕輕說道,粗糙的手掌在她臉頰上撫過。
唐婉柔心中一動,伸手一把握住他的手,哽咽。
“王爺……”
也許她該再加一把勁,最後一次……
她的心剛動,對方的手就抽回去,叫她的手和心都霎時落空。
對女人的眼淚,展萬鈞已經有些煩了。
這些眼淚都是一樣的晶瑩剔透,眼神也都是一樣的無辜赤誠,但究竟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他已經懶得去追究。
站起身,他輕輕一揮手。
“去吧,我會叫人安排好你的。”
唐婉柔低下頭,垂下眼皮,把失落和失意斂在眼底,乖順的再次伏地磕了個頭,然後起身緩緩後退著出去。
她早就該明白,早就該清醒,不該有所奢求。但這個狠心的男人啊,卻總是叫她難以自持。
這大概就是女人的脆弱,對第一個佔有她們的男人總是懷著一份難以割捨的眷戀。
唐婉柔離開,展萬鈞只是定定站在百寶架前。彷彿是在看架子上的美玉香山,但彷彿又是什麼都沒看。
柳傲君進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桌子上那小小的金扣,心頭一跳,雙眉一皺。
站在桌前拱手施禮。
“王爺!”
展萬鈞突然覺得累,一種無力的累。
然而他是攝政王,是別人眼裡的權臣,真龍,誰累也不能是他累。所以忍著這累,他緩緩轉身,看了柳傲君一眼。
“祁進就在晉城。”
柳傲君陡然抬頭,雙眼一瞪。隨即扭頭看向桌上的金扣,露出一個愕然又恍然的表情。
“陛下……”
展萬鈞扁了扁嘴,表情不悅,背過手去,緩緩踱步。走了兩步,他停下,突然問柳傲君。
“傲君,你說陛下的心,真的向著我嗎?”
這話讓柳傲君無從介面。當初信誓旦旦對他表示小皇帝跟自己是一條心的,也是王爺。可如今王爺既然這樣問了,那肯定是有了小皇帝“外心”的證據。
這桌上的金扣有太多的聯想,叫他越想心越慌。
王爺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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