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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問道:“得了什麼病走的?”
梁誠直接拿筷子錘到魷魚仔頭上罵道:“是出國了!不是死了!”
魷魚仔捂著頭哦了一聲。他繼續吃了兩口河粉,忽然抖著腿湊過去和梁誠說:“誠哥,我告訴你一個八卦哦。甘一當時剛跟著我的時候,傍晚巡完街,我就帶他去香檳大廈快活一下。我說那既然跟了我,大家就是兄弟,他隨便享用,記我賬上就ok。結果我大戰了三百回合出來,他只是坐在沙發上跟兩個印度妞聊天吹水。我說喂,你是不是不行啊。甘一就和我說,他其實是gay佬。”
魷魚仔得意地點點頭說:“想不到吧。誠哥,我都怕他不是想和我做兄弟,是中意我怎麼辦。”
梁誠剛要開口說話,手機響起來。他接了電話。魷魚仔三下五除二地掃光了一盤河粉,又招手要了個紅豆雙皮奶。梁誠突然把手機遞給他。魷魚仔愣了愣,用口型問,我接啊?梁誠點頭。
甘一在那頭說:“魷魚哥,聽說你出獄了。”
魷魚仔狐疑地看著梁誠。他和甘一簡單聊了幾句,又把手機遞還給了梁誠。梁誠站起身,走出餐室,點了只煙,邊抽邊和甘一說話。等梁誠掛完電話進屋,魷魚仔已經吃完了一份雙皮奶。
魷魚仔問:“原來你們聯絡那麼多哦?”
梁誠喝了口茶走,淡淡地說:“對啊。他偶爾會打電話給我。”
“哦,他肯定也蠻喜歡你這個大佬的。”
“嗯。”梁誠低頭咬了口菠蘿包,說:“他跟我表過白了。”
過年前,家明和阿珍就去蜜月旅行了。人家都是先結婚再蜜月,阿珍說:“那有什麼關係。我就要先去蜜月。” 家明把店交給了副手,帶上阿珍去了甘肅。梁誠去美美那邊接蝦餅的時候問她:“人家度蜜月都是去愛琴海,普羅旺斯,近的要不去臺灣。他們去甘肅?”
美美說:“對啊,珍姐想去看石窟。她下首歌想寫那個來的。”
梁誠抱著蝦餅走了。他不知道送什麼做結婚禮物好。上次問蘇麗珍,她說送一套高階酒杯要不送點家裝好了。梁誠說:“你可能不瞭解這對新人。可能送個扭蛋機都比酒杯好點。”
“我送兩塊從印第安人手裡買來的石頭。”甘一在影片電話裡笑嘻嘻地和梁誠說:“珍姐絕對喜歡。”
梁誠想果然,不能按正常套路出牌。他問:“那我送什麼。我要不把舊唐樓樓頂那棵沒人要的發財樹送給他們。”
香港晚十點光景,甘一那邊是下午,他在走去上課的路上。甘一帶著耳機,鏡頭跟著他走路的節奏晃,他另外隻手拿一罐喝到一半的汽水。法國的天氣很好,有時候走到陽光太烈的地方,梁誠基本看不清他的臉。甘一就顧自己走路,和梁誠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自己的事,他經過學校廣場的時候,把鏡頭轉到後置,給梁誠看那個巨大的石雕像,他們的第一任校長。甘一轉回攝像頭,朝鏡頭裡的梁誠笑笑。梁誠有點恍惚了,突然問:“你什麼時候回來?”
甘一說:“我打過來第一分鐘就已經說了,我下週一的機票,誠哥。”
“哦。”梁誠訥訥地應了一聲。蝦餅跳過來,趴到他腿上,梁誠指了指蝦餅說:“它想你了。”
甘一笑起來。
他們的電話剛打到一半,王義禮的電話進來,梁誠接起來。王義禮說:“出不出來喝酒。”
梁誠笑道:“王sir,你最近買醉的頻率有點太高了。”
王義禮不響。他和葉維廉現在的關係太壞了。他以為自己三十歲爬上之後,冷靜理性得像個機器了,碰上葉維廉開始就失靈。他靠著梁誠說:“我現在住的屋企是之前葉維廉租給我的,地段好,離警署近。他也從沒真的收過我費用。現在就一句話,叫我一週後要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