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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誠,淚水漣漣地說了聲多謝。
梁誠帶小弟出門。劉國明從地上爬起來,撣了撣身上的灰。
甘一問魷魚仔,魷魚仔說:“劉國明欠了恆隆高利貸啦,利滾利已經根本還不出了,劉國明就一直在外面躲債。那邊的意思是卸一隻手,一條腿抵債。樓下阿婆就找誠哥,想叫他想想辦法咯…”
魷魚仔話還沒說完,梁誠在背後踹了他一腳。他朝甘一揚了揚頭,說:“今晚有行動,要找生面孔去。哎你,跟我再走一趟。”
甘一說好,跟著梁誠出店門,梁誠在前面忽然停住,甘一差點撞上去,他慌亂地問:“誠哥,發生了什麼?”
梁誠說:“富豪冰淇淋車,你去,買兩個。”
甘一舔著冰淇淋跟在梁誠身後,又上了梁誠的車。他們並排坐在車後座吃冰淇淋,車窗外的熱風呼呼刮進來。梁誠忽然轉頭問:“你那個巧克力的好吃,還是我這個牛奶的好吃。”
甘一把甜筒舉到梁誠那邊,問:“你要嘗一口嗎。”
作者有話說:
非粵語區人,粵語不精通,港風只是模仿港產片,一些細節可能也會經不起推敲。大家看個熱鬧,多謝。
梁誠愣了一下,前邊兩個小弟竊竊笑起來。甘一臉頰燒紅,他默默把甜筒收了回來。車開上彌敦道,開始移動得很慢,滿街的觀光客。梁誠手撐著車窗發呆,發了會,對甘一說:“塞車了,你現在下車走吧。”
“啊?”甘一看著梁誠。梁誠看著他問:“哪個字還需要翻譯?”
甘一下了車。擦著巴士站牌過到一邊的人行道,擠進人群裡。他回頭看了眼梁誠的車,梁誠還倚在窗邊發呆。果然是大哥心海底針。甘一轉回頭,忽然有個女人蹭到他身邊,握住他的手說:“幫個忙,有人跟蹤我。”
甘一看了眼四周,人山人海。女人說:“現在假裝吻我。” 甘一看了她一眼,女人主動吻了過來。他們慢慢靠到一邊,女人轉頭從後門跑進了九龍公園。甘一撓了撓頭,擦了把嘴上的紅唇印,慢慢走去最近的地鐵站。
梁誠從前擋風玻璃觀察甘一。這個新來的馬仔其實跟街上隨便哪個夏天穿一件短t,淺色牛仔褲的大學生差不多。梁誠在辦公室見到他的第一面首先注意到的是他戴在脖子裡那根項鍊,一塊銅質的牌子,他總感覺在哪裡見過。甘一的工位打理的很乾淨,表單分門別類放好,貼統一側籤。側邊放幾本法文原版書,一隻小金魚缸,梁誠當時拿過一本法文書,翻開發現只是書皮,裡面是一部最新日漫。梁誠感覺腦袋裡跑過一部燒著黑煙的火車。甘一臉一紅,不好意思地說:“誠哥,魷魚哥說做馬仔也要提高自我修養嘛,我就換了個修養看起來比較高的書皮。”
辦公室基本上煙霧繚繞的,牆皮都是黃黃的一層。甘一經常被指使下去帶外賣之類,梁誠見過他兩手拿滿便當盒穿過人行道,嘴裡叼一根珍寶珠,頭上的呆毛在風中呼呼吹來晃去,看到他笑著想舉起手打招呼,奈何便當太沉。反正看起來就是傻乎乎的陽光男大學生。
梁誠回過神,撥通甘一電話,說:“你現在去剛才我們碰見的酒吧等我。”
半個鐘頭後,甘一又在“lolita”被美美纏上了。美美指著自己的假睫毛說:“這個呢是為了讓眼睛顯得很大很有神,you know what i an? 像你這種本來就大大眼睛的當然不懂。” 甘一確實不懂,剛還在和梁誠並排吃冰淇淋,忽然又被趕下車,然後發生豔遇,一個傍晚原來可以發生這麼多事情。
他還在發呆,梁誠走過來碰了碰他的肩,然後忽然湊過來掏他的褲子口袋。甘一驚得從吧檯邊一步跳到了舞池裡。梁誠抽回的手裡夾了一張紙條。他看了眼紙條,把它放進了酒杯裡。甘一跑回去的時候,梁誠拍拍他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