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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配偶的先例在海王星的歷史中並不鮮見,但絕大多數都是先裔主動向後裔求愛,而且為了避免後裔屈服於先裔權威的情況,必須要經過最高維序者的允許,主動求愛的先裔才能與後裔成為配偶,而隨著文明的發展,先裔與後裔成為配偶的情況越來越少,到現在只存在於一些蠻荒部落中,文明的中樞地帶幾乎不允許這樣的情況發生,而後裔向先裔主動求愛……則是違揹人魚一族從古至今的等級秩序與繁衍傳統的絕對禁忌,是連提都不能提,想都不可以想的,歷史上這種罕見的先例都是釘在恥辱柱上遭到唾棄的醜聞,誰聽到都會覺得髒了耳朵,何況是刻託這種曾作為維序者的存在,他本身就是秩序的象徵,他對他造成的衝擊有多大可想而知。本來還想再忍一忍,先把刻託哄回去再說……可一看見他要逃,他就一刻也忍不了了。
向他表白,向他求愛……這是他與他分離的那一夜,就想做的事,卻晚了整整三十七年。
“我已經是星王了,秩序就該由我重新制定,不必顧忌什麼。”他深嗅著懷裡冷冽而甜美的氣息,“你一時接受不了,我知道……我給你時間。等我們回去,你可以慢慢習慣和我以配偶的方式相處。”
“你以為,成了星王就能為所欲為嗎?”刻託顫聲道,垂眸,目光落在他尾鰭處秩序水母中樞神經結成的環上——那是秩序的象徵,也是秩序的禁錮。
塞琉古斯對他所說的一切,秩序水母都聽得見。
塞琉古斯不但是一位剛剛繼位的年輕星王,還是一位因為被秩序水母親自孵化出來,攜帶著它來自太陽的源力,被它尤為重視也嚴格監督的星王。
而秩序水母交給他的作為維序者力量象徵的蓬託斯之矛,仍然還在他的腕上,這意味著,他仍然是秩序水母認可的維序者……向身為維序者的孢父求愛,還要結合成為配偶,塞琉古斯會淪為一個因違背秩序而遺臭萬年,被所有臣民唾棄,被秩序水母抹殺的星王。
他沒有更多的生命核心力量可以再救他一次了。
“你以為,成了星王,就能隨意更改秩序,違背傳統,肆意殺戮,肆意掠奪,是嗎?如果你真的這麼想,那就大錯特錯,塞琉古斯,我不可能答應你!”
懷裡的存在厲聲拒絕著他,塞琉古斯的又感到背脊疼了起來,連帶著頭顱也隱隱做痛。他死死摟著他:“刻託,你可以盡情的訓斥我,但在拒絕我之前,先想想你虧欠我多少。”
刻託一怔,聽見耳畔後裔的語速很慢,像冥河水母劇毒的觸鬚一點點纏住他的心臟:“你欠我的,刻託。我的前半生沒有一天好過,你不應該彌補我嗎?你不覺得,你對不起我嗎?我親愛的孢父?”
感到懷裡的身軀顫抖得更加明顯,塞琉古斯唇角加深,這招很卑劣……但真的很奏效。刻託對他沒有那種感情,但至少對他心懷愧疚,只是這點愧疚,暫時能讓他抓得住他,困在身邊,也就夠了。始祖人魚可以活一萬年,他有的是時間和耐心和他慢慢耗。
“不。”刻託咬了一下舌尖,逼自己硬起心腸,“我不能和你回海王星,也不能接受成為你的配偶,塞琉古斯。”
下巴被蹼爪掐住,扳過去,迫使他對視上那雙比之前色澤更暗的綠眸:“我說了,我會重新制定秩序,任何存在膽敢阻攔……”他沒有說出來,刻託的心卻像墜入了深淵,這雙漠視生命的眼睛,也漠視一切規則。他敢肯定塞琉古斯無論對秩序水母或秩序本身,都沒有絲毫敬畏之心,這是致命的。
“任何種族的誕生與延續都建立在秩序之上,塞琉古斯。”他一字一句地說,“破壞秩序就是滅亡的開端。對整個種族,還是你,都一樣。”
“別拿這些東西壓我。秩序本就不是憑空誕生的,那都是被某個存在制定的,為什麼我不能成為制定規則的存在,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