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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康總想伸出手來碰觸,試一試她到底是不是真的。
秦漫緩慢的搭腔:“這世上的人有不算計人心的嗎?如果溫嶠不算計,她又怎麼會格外有心,知道我要修車,就跑去對我的車做手腳。如果阮蘇荷不是揣摩了阮安南的心思,又怎麼會上他的車。如果阮江州不刨析人心,又怎麼會覺得整件事情跟我有關。”她將目光調轉,落雪一般掃到他的身上:“還有你也是,那一次我去勾引阮安南你給阮江州打電話是為了什麼呢,不就為了讓阮江州和阮安南彼此牽制,不想讓我和他們其中的任何一個人走到一起。”
(069)心痛欲裂
顧長康竟然笑了一笑:“果然什麼都不能瞞過你的眼。”
秦漫壓了一口咖啡:“可是,到底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
顧長康抓住她一隻手,手指用力,很認真的看著她:“等到這次任務完成了,我允許你到我的夢裡去走一走。”
秦漫抽回手,忍不住笑了一聲:“怎麼感覺跟聖地一樣,難得有機會登上去。”
顧長康哼聲:“所以才顯得神秘,否則你又怎麼會好奇。”過了一會兒,終於又問:“溫嶠是罪有應得,那阮蘇荷呢?”
“阮蘇荷”三個字彷彿咒語,誅連眾生。秦漫把臉貼在桌子上,冰冰涼涼的,在顧長康面前她大可原形畢露,哪怕幼稚,哪怕孩子氣都沒有關係。阮江州恨死她了,成了咫尺間最銳利的鋒芒,睡一覺就能從記憶中拋除該有多好。
“顧長康,你說作惡多端,是不是就會不得好死?”
顧長康的心口被揪緊,心疼道:“不會。”如果真有因果報應,罪惡就讓他來揹負,她會一生無恙。
半晌,秦漫低低說:“可是,我別無選擇……其實都沒有什麼了,真的,我一點兒都不難過……”
咖啡廳雖然上人了,可是仍舊稀疏,零散的落座。
空氣中咖啡香氣濃郁,音樂也是傷感的,人陷在軟軟的沙發裡,就像深陷在憂傷中不能自拔。
“夢裡夢到醒不來的夢,紅線裡被軟禁的紅,所有刺激剩下疲乏的痛,再無動於衷……終於掏空,終於有始無終,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玫瑰的紅,容易受傷的夢。握在手中卻流失於指縫,又落空……”
阮家為阮蘇荷舉行了盛大的葬禮,整個葬禮流程都是阮江州一手操辦的,即便是離開,他也要讓自己的姐姐風風光光。
劉宗仁和林玉出於禮貌一起去參加,雖然遭到了肖文琪的冷眼,回來後仍舊唏噓不已。
林玉直說:“他們阮家人雖然不招人待見,阮蘇荷那個人倒是不差,小小年紀就這樣,可惜了……”
秦漫從樓上下來正好聽到這一句。
劉宗仁出聲叫她:“倍兒,你過來坐,爸爸跟你說點兒事。”
秦漫捧著杯子坐到沙發上,淺淺的抿了一口:“爸,你想跟我說什麼?”
方宗仁十指交叉,語重心長的說:“以前我們跟你說,你可能不放在心裡。可是,以後真要離阮家人遠一點兒,我想阮家是徹底恨起我們方家了。他們一定會覺得阮蘇荷是受了你的害……既然這樣,阮江州他會怎麼想?”
這一回秦漫倒是乾脆:“爸,你不用擔心,我什麼都瞭解。以後再不會了。”
哪裡有什麼以後。
一切就要結束了。
時間在這一刻顯得特別匆忙。
秦漫甚至聽到鐘錶的“嘀嗒”聲,流水一般,又不可思議的清脆響亮,是倒計時才會有的心驚肉跳。每一下都彷彿捶擊在人的心口上,滋味酸觸又難耐。
顧長康抬腕看時間,提醒她:“時間差不多了,入夢吧。”
窗外一片漆黑的沉寂,數盞路燈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