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8(第1/2 頁)
他不在意。
他不要的,看都不會看,誰想要就拿走。
而他想要的,就必須得是他的,不論付出什麼代價都要搞到手。
誰碰一下,摻一腳,甚至多看一眼都不行。
無微不至的照顧,追根究底就是一種溫和的掌控。
至於這種溫和還能堅持多久,全看那個被掌控的人什麼時候發現自己已在籠中。
-
曼約頓的秋天並不乾燥,也不潮溼,因為它卡在貝爾蒙特和楓島的中間,北邊是一望無際的草原,南邊就是一條箭鏃形的島嶼。
秋天的早上,風從南吹向北,裹著一股寒透骨縫的溼冷,像在排斥不屬於這裡的遊子。
到了傍晚則反過來,從北吹向南,像是在提醒遠方的遊子歸家。
沈月島這一覺又睡到了傍晚。
晚飯好了,小亨跑上來叫他,進門就拉開厚重的遮光窗簾。
沈月島被窗外的燈光刺得擋住眼。
“下次拉窗簾能不能先喊我一聲?”
他討厭這種強光照在臉上的感覺。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快走吧,今天要圍湖燒烤,還有五顏六色的米。”
小亨興奮得像只去摘桃的小猴兒,把沈月島從床上扶下來推著就走,沈月島想梳個頭都沒來得及,只能在電梯裡把頭髮隨便攏起來,攏完一摸手腕,沒發繩。
他無奈嘆氣,正想讓小亨幫忙取一下,電梯門開了。
隱隱有明亮的火光打在臉上,沈月島抬頭朝小樓外張望,看到被煙火和彩燈籠罩的綠湖邊,霍深坐在篝火堆後面,隔著猩紅的火焰抬頭看向自己。
他坐得很放鬆,雙腿岔開,手肘撐著膝蓋,手中的樹枝一撥,火光霎時抖動起來,變成漂流的星子,照著他烏黑又溼漉漉的眼,有種冷漠的悲憫感。
沈月島驀地想起阿勒的眼睛,溼起來時也是這幅模樣。
他們遇到泥石流掉下山坡的那天,阿勒的小馬就死在他面前。
不是立刻死的,而是撐著摔斷的四腿掙扎良久,最後伏在地上不動了,也不叫了,奄奄一息地望著自己的主人。
阿勒也望著它,什麼都沒做,只在小馬嚥氣時幫它闔上眼睛,轉過臉來聲音卻啞了。
他和沈月島說:“它今年12歲了,再有兩個月過了生日就13了,我昨天還說過生日的時候要給它打新的馬掌,我是不是……該早點打給它的?”
沈月島當時一句話都答不出。
他知道阿勒是被丟在草原上的孤兒,沒有父母,也沒什麼能交心的朋友,是這匹小馬一直陪著他,做他的親人和夥伴,就連喜歡自己的心事他都是悄悄說給小馬聽的。
他伸手將阿勒摟過來,貼貼他的鼻尖,向他承諾:“不要難過,我會陪著你的,一直一直陪著,再不會讓你一個人了。”
阿勒的眼淚一下子滑出眼眶,近乎哀求地說:“你不要騙我,好嗎?”
那是沈月島第一次看到他哭。
灰綠的瞳孔,溼霧霧的眼睛,睫毛上沾著一層水珠,看起來那麼脆弱又孤獨,就像貝爾蒙特深處那汪總是在下雨的湖,他一眨眼,湖水就漫了滿山。
那天自己是怎麼保證的,沈月島不記得了,或許該說是他刻意忘掉了。
因為他知道阿勒沒什麼大的願望,他只是不想自己一個人。
他也知道自己十八歲時對阿勒許了好多好多承諾,沒一個兌現過。
-
耳邊響起枯葉被踩碎的沙沙聲。
沈月島從恍惚中回過神,看到霍深已經走到自己跟前。
他一時忘了動,兩手還放在頭頂攥著頭髮。
霍深看一眼他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