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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說話的語氣比平常陰冷,還帶著點煩躁,應該是從那時起他就不對勁了。
沈月島問他吃的什麼,霍深誆他是糖豆,但他明顯能聞到藥片的苦味。
之後沒說兩句,霍深突然衝過來把他拽到腿上,沈月島真以為他要虐待病號,嚇得摔了下去,可霍深並沒來抓他,只是看了他一會兒,紊亂的呼吸就莫名其妙地恢復平穩。
再之後他坐在霍深腿上,什麼都沒幹,只是抱著他,他就徹底溫馴下來,就像被捋順毛的獅子,不再露出那樣駭人的表情。
沈月島收起筆,紙上沒有王八,而是一雙眼睛——霍深的眼睛。
他是典型的下三白眼,眼型狹長,眼頭尖,眼珠靠上挨著上眼皮,其餘三面均為眼白。
沈月島聽人說有這種眼睛的人慾望會很重,而昨晚霍深的語氣、神態以及極度渴望又強行壓抑下去的眼神,都很像他曾經在戒斷所見過的某種病癮發作的患者。
是什麼癮呢?
沈月島最先排除掉煙、酒、藥、還有毒。
霍深潔身自好,很少抽菸,也不嗜酒,更不會自甘墮落去碰毒,那就還剩一種可能。
筆尖在紙上緩緩地畫了個“x”。
沈月島的耳尖悄悄紅了起來。
會是這個嗎?
他仔細回憶著,昨晚霍深把他圈在腿上不讓動時,有那麼一兩次,他能明顯感覺到他隱在暗處的手激動到發抖,想往自己身上放,可下面卻沒有一點下流的反應。
似乎比起真刀真槍地做些什麼,他更喜歡撫摸、觸碰、用手去感受,而當自己反抗時他的反應會變得更加強烈,也就是說,他享受將人掌控在手心的感覺。
或者換種說法,他的病現在還不嚴重,只發展到想“禁錮獵物”的階段,那自己就暫時安全。
沈月島在“x”旁邊畫下待定的問號。
到底是什麼癮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幫霍深緩解病症。這件事用好了是他的籌碼,用不好就會成為對方禁錮他的工具。
霍深並不是會裝聾作啞的人,他行動力很強,雷厲風行,最遲今天上午就會來找自己,對昨晚的意外做出處理。
而以沈月島對他的瞭解,那個狗東西的處理方式百分之九十會是:拿出一份協議,或者乾脆包養合同,開出優渥的條件引誘自己就範,比如安排他和古堡拍賣官見面,再比如幫他抓出藏在沈家的內奸。
這兩個無論哪個對他的吸引力都極大,到時候他要怎麼掌握主動權。
“鐺鐺。”門口傳來兩道敲門聲。小亨叫他:“大美人兒,哥叫你去琴廳吃飯。”
來了。
沈月島從紙上抬起頭,看向掛鐘。
剛剛十點,比他預想得還快。
他沉思片刻,攏了攏頭髮,把紙疊巴疊巴裝口袋裡,推動輪椅向門口走。
小亨性子耐不住,沒等他出來就跑了。
琴廳不在這棟樓裡,在旁邊那棟花園溫房,但兩樓之間有一條玻璃連廊。
沈月島推著輪椅走過幽靜的長廊,長廊兩側開滿了各種反季節的花,他也不急,一路走一路揪花玩,弄得滿身都是掉落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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