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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單地過完這一生。
現在想來,他那時真是天真得可笑。
坐井觀天,自以為眼中所見即是全部。
一輩子沒離開過草原,沒踏足過沈月島的世界,不知道曼約頓已經暗流湧動,不知道那些人的槍和車要遠遠快過他的弓和馬。
他對家庭和未來的所有期望都來自突然闖入他生命的沈月島,可他對於沈月島來說,只不過是一個稍縱即逝的、微涼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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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飯並沒能一起吃。
今天上午楓島警視廳派了專家來審訊被捕的壯漢和古堡拍賣官,霍深作為中間人,和曼城督察一起聽審。
一審就是兩個小時,依舊沒能問出任何有用的資訊,壯漢和拍賣官等級太低,平時沒有機會和愛德華接觸,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霍深失望而歸,回來陪沈月島吃午飯。
布加迪直接開進別院裡面,臨近綠湖時,熟悉的旋律穿過車窗鑽進耳朵。
霍深向外望,果然看到西蒙大叔穿著連體褲站在湖邊,用大掃把清理湖面上的楓葉,岸邊長椅上放著他的金喇叭音響,《荒山之夜》從旋轉著的黑膠唱片中緩緩流出。
這就是西蒙大叔的工作——每週清理一次綠湖的落葉,併為湖中的小魚播放音樂,為此,霍深每週會支付他五位數的薪水。
只是這次音樂會的聽眾除了小魚,還多了兩個無所事事的懶蛋。
沈月島正和小亨頭挨頭坐在草坪上,邊聽音樂邊啃大柿子。
陸凜一看就樂了:“怎麼又吃上了,還沒熟透呢吧,這等熟了還能有咱倆的份嗎?”
“想都別想,他最能吃這個。”霍深說。
一週下來,院子裡的紅楓和落葉積攢了厚厚一層,浪漫的艾米夫人把它們堆成一團團貓爪的形狀,就像巨型貓咪踩過的爪印。
霍深想起沈月島以前很喜歡在堆滿落葉的大樹底下躺著睡覺,就說:“停這吧,和廚房說午飯就擺在院裡,省得他倆再挪窩。”
“行,再過幾天該冷了,想出來吃都不行,要不晚上咱們圍湖燒烤?”陸凜提議。
霍深先沒答應,轉頭降下車窗,和抬起頭來的沈月島視線相對,削薄的唇動了幾下:“看我晚上動不動他。”
距離太遠,沈月島沒聽清他說什麼。
停車的功夫他已經把柿子吃完了,霍深下車走過來,抽出口袋裡的手帕給他擦手。
“你剛剛在車裡看著我說什麼?”
“沒什麼,說晚上給你吃肉。”
“是嗎?那算你還有點良心。”
雖然直覺霍深說的不是這句,但沈月島懶得再費腦子去想,他已經被一天三頓粥折磨得苦不堪言。
柿子汁沾在手上,怎麼擦都黏,他不耐煩地把手抽出來:“別弄了,我去洗洗。”
得益於當年在草原上霍深給他練出的手勁,即便兩條腿都廢了,他也能讓自己“健步如飛”,那瘋狂倒騰的手臂從後面看就像還沒學會起飛的麻雀幼崽在撲騰翅膀。
麻雀磕磕絆絆地把自己撲騰進小樓裡,西蒙大叔才放下掃把朝霍深走來。
“先生,您之前說這位可愛的沈少爺會給我個驚喜,可我今天等了他一上午,他都沒有看我一眼,倒是一直在看您回來的方向。”
西蒙擺擺手作無奈狀,那樣子看起來還有些沒當成雙面間諜的遺憾。
他的工作在藍山別院最不起眼但靈活性大,不需住家,每週都可以進出一次,且有一位常年生病需要高額醫藥費的妻子,是沈月島攻克來做內應的最佳人選。
可現在看,他對這個現成的靶子毫無興趣,霍深猜他或許從一開始就給自己留了後手。
“哥,那個農戶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