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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座的幾人連連搖頭,邊寧抄了一個電話給施得:“這是她現在的電話,你和她聯絡一下吧,有些事情該了斷,還是要當面了斷一下好。”他拍了拍施得的肩膀,“你是一個拿得起放得下的男人,我相信你能處理好和她的事情。”
邊寧話裡有話,施得心中一驚:“她怎麼了?”
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人開口,最後還是邊寧說道:“你自己打電話問個清楚比較好,我們……就不說了。”
幾人走後,施得一人漫步在下江街頭,心中忽然一陣悲涼,怎麼了這是?他無法回答自己,幾次想撥出她的電話,卻又幾次放下。人啊,再堅強的人也有弱點,也有不願面對的過去。
施得沿熟悉的街道一直走了一個多小時,身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都是不認識的路人,擦肩而過之後也許不會再重逢。人生就是不停地重逢又不停地離散,永遠沒有停息的一刻。
直到走得累了,施得才找了一家路邊的餐館,隨便吃了幾口午飯。
很久了,他都沒有這麼休閒的時光,也許就這樣一直走下去也不錯。
隨後,施得又重新上路,還是一個人漫無目的地走著,眼前的場景不停地變化,但始終只有一個人影在腦中閃動,她戴一副無框近視眼鏡,留長髮,文靜如百合,嫻靜如幽蘭……長髮、眼鏡妹,文靜的氣質,曾經長久地佔據了施得的內心,是施得初戀時分時最美好的回憶。
走了也不知多久,日暮西沉,一抬頭已經來到了一處里弄,里弄是下江方言,和京城的衚衕同義。低矮的老式樓房,仄小的生活空間,狹窄的走堂,就是當年向他開口要有房有車才肯嫁女的未來丈母孃的居住之地——現在看來,也不過是下江的貧民居而已。
也是黃素素從小的生長之地。
看似漫無目的,其實施得的腳步卻一直追隨著當年失敗的道路,一步步從大學丈量到了黃素素的家,當年從初識黃素素到恩賜一樣允許他登門,他用了四年時間。但從做生意失敗到吃了閉門羹,他只用了一年多時間。而今天,當他又一次一步步從學校步行過來,才發現距離也沒有他想像中那麼遙遠。
有時想想,人生就要有敢於付出的勇氣和決心,埋頭去走,等你抬頭的時候才會發現,原來困難比預料中要小很多。不要被想像中的困難嚇倒了,不親自試一試,永遠不知道有沒有驚喜,也永遠不清楚自己的潛力。
施得深吸一口氣,撥通了下江黃素素的電話。
電話響了三聲就有人接聽了:“儂好。”
是她,依然是她素淨如天空一樣空靈的聲音,施得的心情一陣激盪,強壓內心的激情洶湧,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靜如水:“你好,我是施得。”
“……”電話一端是沉默,長久的沉默,伴隨著越來越粗重的呼吸聲,隨後,粗重的呼吸聲就變成了哽咽,“施……得,你在哪裡?”
黃素素的悲痛一哭,讓施得內心沉積已久的悲憤化為烏有,初戀最難忘懷,黃素素給他的傷害最深,是因為他曾經愛她最深。
“我在你家門口。”施得再次深吸一口氣,壓下了內心的衝動不安,“我想和你談談。”
“你等著,我馬上出來。”
黃素素的反應出乎施得的意外,他還以為她會避而不見。
片刻之後,傳來開門的聲音,黃素素直接就飛了出來,風一樣衝到了他的面前。
還沒有站穩,後面就又衝出了黃素素的母親,一個頭上卷著髮捲嘴裡含著牙刷的中年婦女,她後發而先至,搶先一步來到施得面前,氣勢洶洶地叉腰說道:“施得,你怎麼陰魂不散又來纏我家素素了?告訴儂,我家素素已經訂婚了,婚期就是國慶節,儂就死心吧。就憑儂一個一無所有的失敗者,憑什麼和我家素素好?